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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疆却不急着提仙兔了,闲话家常一般:“别急,天还没亮呢。
哎对了,想不想知道为什么祝玄那天突然朝你用玄听术?我跟你说啊,他先前派了两个心腹下界查你的事,心腹覆命后,他就把书房里的书架都毁了,你真够厉害的,能把祝玄气成这样。”
他忽然笑了一声:“我早说过,祝玄什么事都会顺得清清楚楚,偏你不信邪。
谁叫我舍不得见你掉脑袋?可惜还没来得及英雄救美,就看到胆大包天的小书精偷偷往外跑。”
肃霜心中泛起一阵悚然的战栗,果然,季疆悄声道:“洞窟里的话我听到了,不过你放心,我谁都没告诉,就我一个知道。”
“小书精成了小仙丹。”
季疆慢悠悠念着新称呼,觉得有意思,笑吟吟地盯着她左右看。
怎样看都是好颜色,故作妖媚有妖媚的好看,苍白病弱有柔弱的好看,怪不得祝玄把她关地牢了还舍不得丢手。
“都怪你那天不答应我。”
季疆甚是惋惜,“你不肯朝我来,只好我朝你来。”
听见肃霜喘息声渐粗,他安抚地拍拍她后背:“别怕,我不会欺负你,就是特别期待看到怨念操纵者在太子酒宴上大开杀戒,那场景肯定有趣极了,我当然要带你一起看,我好不好?”
他看她眼睛,想找到魂牵梦萦的冷意,她却闭上了眼:“你……抓它……逼它……”
“我没有。”
季疆很无辜,“小仙兔是自己跑去栖梧山找池滢的,你看它多会分析局势,知道新任的青鸾帝君肯定想着复仇,我很好奇它要怎么杀乙槐杀太子,偷偷看一眼也不行?”
他卷起袖子,细细擦拭肃霜面上的冷汗:“我知道小仙兔野心很大,还想杀你和祝玄,不过你放心,祝玄它肯定杀不掉,你有我保护——哦,刑狱司抓了仪光,源明老儿报复我们,现在神战司在上下两界通缉你,你这模样可出不了门。”
季疆手指一勾,小金蛇叼住案上的龙骨梳送了过来。
他梳头的动作并不熟练,绾发盘髻更是忙得手抖,一面小心不扯断她的头发,一面抱怨:“我早说空桑山应当安排几个女仙侍从,祝玄就是不肯……别晃啊。”
肃霜用尽全力扯住他的袖子,断断续续说道:“盒盖……还我……”
季疆竖起膝盖抵住她摇晃的身体,青丝继续在手里不甚熟练地翻飞,他悠然道:“你对小仙兔真好,它想杀你,你还念着它,我还怕你不顾它死活呢。
可惜我是少司寇,就算心疼,也不能徇私,不然你去跟祝玄说想和我在一块儿,好不好?”
不等肃霜一口气喘完,他又笑起来:“骗你的,现在迟啦,祝玄会翻脸。”
青丝渐渐被绾出发髻雏形,甚是古旧,季疆缓缓道:“你有没有长久地恨过谁?你的一切都被毁掉,可你恨的影子早就不在了。
这么多年,你一直找相似的影子,可相似的实在太少,就算一开始像,很快他们又会变得特别怕你,每一次都是。”
他挑选玉珠花树,又道:“你常常会想,你恨的那个影子要是还活着,是不是迟早会变得像他们那样怕你?每次想到这里,你就觉得还好她不在了。”
发髻绾好,玉珠簪好,肃霜只觉身体被毫不客气一把扳过去,季疆低头望着她,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真实与虚假的笑意都没了,只剩阴郁的压抑。
“你也怕了?”
他的声音也跟着沉了下去,“不要怕,我既不想进地牢,也不想被挖眼珠子,你看我一根头发丝都没扯断你的,别叫我这么早感到无趣。”
小金蛇送来方才从白石架上带走的衣裙,是新雪般洁白的鲛绡裙,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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