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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摆明了说他更喜欢夜晚与他同床共枕的人,而不是白日伴着他替他打理内宅的她?被人当面羞辱,且当着她郎君的面,屈辱,愤恨,密密的铺排下来将江华容压的透不过气,江华容明明知道妹妹当机立断的举动是对的,却迟迟挪不开步。
偏偏,这个时候,陆缙又支使了一句:“替我宽衣。”
“郎君稍等。”
女使清脆地应了一声,便要上前。
陆缙却皱了皱眉,看向江晚吟:“你亲自来。”
江晚吟被点到,心口微微一麻。
明知长姐已经极度愤恨了,但在陆缙的眼皮底下,她还是不得不上了前,轻轻抬起陆缙的手臂:“郎君,再抬高些。”
陆缙嗯了一声,江晚吟便钻到了他双臂之下,解开了外衣,她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忽然被陆缙一把从后面抱住。
江华容瞳孔放大,眼睛死死盯着他们拥抱的地方。
江晚吟亦是没想到,可她身量小,完全挣不开,只能任由陆缙抱着。
“你们……”
江华容目眦欲裂,几乎要忍不住出声。
守在一旁的孙妈妈见状,赶紧拉着江华容的手臂往外去,才免得她一时冲动惊动陆缙。
江华容闭了闭眼,不愿再看。
出了门,却控制不住。
“她竟然,竟然让我出去,这是我的正房……”
江华容气得颤抖,被孙妈妈半拖半拽着才回了房,一进门,她随手抓起博古架上的花瓶便要摔下去。
花瓶已经高高的举起,孙嬷嬷慌忙抱住她的手臂:“娘子不可!
郎君还在隔壁,恐叫他听见,您再忍一忍。”
忍,又是忍。
江华容恨的咬牙切齿,又不敢真的闹出动静。
花瓶生生被夺下,她眼泪却直接掉了下来:“嬷嬷,她、她怎么敢这么对我,她必定是存心的,就是要让我难堪,竟然在我的房里将我逐了出去,她眼里还有没哟我这个长姐?”
“娘子息怒,依老奴看倒是未必。”
孙妈妈仔细琢磨了一番,“小娘子也是逼不得已,那种情况确然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怎的没有,郎君不过是一时错认罢了,她若是不开口,说不准郎君下一刻便会认出我来。”
江华容愤懑不解。
“可娘子,郎君万一没有呢?”
孙妈妈提醒道,“咱们赌不起啊。”
江华容一噎,她何尝不明白,她说这些不过是给自己的委屈找个出气的人罢了。
“可嬷嬷,我怕呀,虽说是醉酒,可白日见了那么多回郎君竟然没认出我来,反倒把江晚吟当成了他的妻……”
江华容根本无法回想刚刚的一幕,一想起来心口便抽抽的痛,“他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没我,也不把我白日的陪伴放在眼里?”
“娘子哪里的话,郎君不过是醉酒头昏了而已。”
孙妈妈安慰道,“晚上连灯都不开,又无甚言语,他同小娘子根本不熟悉,哪里比的上您。”
江晚吟却仍是不能释怀,更不敢想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她掩着面,心力交瘁:“我真的后悔了,嬷嬷,我也知错了,我当真受不住了,无论用什么法子,这几日你一定要帮我见到净空法师,趁早把身子治好,绝不能再错下去。”
孙妈妈瞧着她的模样也实在可怜,连声:“娘子放心,到时候您只需推说是去佛寺上香便好,正巧这几日老太太正病着,您借口去替她祈福,然后顺便去找净空法师,定不会有人瞧出来。”
孙妈妈又安抚了好一通,江华容方暂时平息下来。
但实际上,江晚吟倒并没有像江华容想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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