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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杏花目光闪烁,像是被她给看透了似的。
云楚又没心思应付她,容色转冷,语气冷漠:“大嫂要是为了这两块银元来的,那不要白费功夫了,离开了云保长家,我身上也就这点资财了,你就甭惦记了。”
云杏花陡然涨红了脸,用屈辱的眼神看云楚又:“你!
云子清,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咋能这么说我?我就是和你多聊几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云楚又唇角微弯,噙着几分淡淡的笑,清脆如珠玉的声音有些百无聊赖的敷衍:“哦?大嫂没惦记我这两块银元?那就好,是我误会大嫂了,对不起。”
云杏花被噎的说不出话,看着面前这张和气的笑脸,神色僵硬。
她咬着牙站起身,气呼呼掀开帘子离开了侧窑。
云楚又笑容淡了下来,她还不至于应付不来一个眼皮子浅的妇人。
云山这一大家子,就属云永福和其妻云杏花好对付,两人没主见,都是软柿子。
须臾,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云永寿哭爹喊娘的痛呼声:“哎哟娘嘞,疼死了,云秀禾这小蹄子没良心,没良心啊!
娘,快去给我找大夫,血……血——”
云永寿的声音忽而高亢,紧接着如被捏住脖子的大公鸡,戛然而止了。
云楚又神色冷淡,坐在炕头没有动,直到一行人跌跌撞撞进了窑,宋桂英掩不住的悲痛哭声传进来,她才抿了抿唇,眉眼镇定的出了侧窑。
狭仄的窑洞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云山,云永福,云永贵齐齐上阵,七手八脚抬着云永寿和赵叶,把已经昏迷的两人并排放在了外窑的炕上,他们短袄棉裤上都是浸湿的血迹,脸上也满是青肿。
云楚又探头看了一眼,轻啧一声,云保长家这护院下手还怪狠的。
云小天也挨揍了,身上滚的都是泥巴,站在门槛边哭的吱哇乱叫,时不时用脏兮兮的手背摸一把脸,泥猴似的,不过,这时候屋里乱糟糟的,没人理他。
宋桂英坐在炕边,拿浸湿的毛巾小心擦着两人脸上的伤口,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他爹,你赶紧去县城里头找大夫来给他们瞧瞧伤,这昏迷着万一出啥事了咋办?”
云山阴沉着一张脸,盯着炕上重伤的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永贵一脸急切,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急的团团转:“是啊爹,还是赶紧去找大夫吧,听说这受伤太严重不吃药,会感那啥菌,那可是会死人的!”
云永福和云杏花站在一边,一人搂着个孩子,脸上满是恐惧。
一听会死人,宋桂英脸上泪流的更凶了,她一把攥住白山的手臂,哭声哽咽:“他爹,算我求你了,快去请大夫吧,不然永寿和叶子哪能捱得住啊?”
云山倏然甩开她的手,疾言厉色道:“大夫,大夫,哪有钱去请大夫?!
自己做的孽就自己扛,俩瓜皮后生,真当云江那老家伙是个眼瞎的,由着咱们往上攀?!”
他说完就一步跨出窑洞,在老槐树下蹲着,双手抱头,一副不准备管了的模样。
这时,云秀兰端着一盆水进了屋,她也听到了云山的话,看着躺在炕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云永寿夫妻,吓得脸色惨白,片刻后,忽然抬头看向云楚又。
她嘴唇翕动,眼含恨意:“你这个扫把星,我就知道你来了我们家就没好事!”
云楚又脸色微冷,云永寿和赵叶自寻死路,与她有什么关系?宋桂英失魂落魄,乍然听到云秀兰的话,强打起精神,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她,斥了一句:“胡说八道什么?家里已经够乱的了,你就不要再给我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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