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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小时后,央仪扶着脑袋出来接电话时,包间里所有人都已经自动结成了反前男友大联盟。
如果诅咒有力量,前男友现在应该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央仪反手带上门,找到一处僻静,接通。
“没在家?”
孟鹤鸣的声音极是平缓,他这次用的是疑问。
但这么问,显然是知晓她确实不在。
央仪看了眼表,今天起来已经是下午,又陪闺蜜喝了一通酒,现在这个点早就月过树梢。
西雅图却是一大清早。
她猜测或许孟鹤鸣得闲问过物业管家。
于是半捂着话筒,低声:“找我有事?”
酒后说话带了鼻音。
孟鹤鸣却仿佛没听出她的异常:“让老徐过去给你送趟东西。”
“我在外面呢。”
央仪没压话里的醉意,“和方尖儿在一起。”
“知道了。”
那头说,“早点回。”
默了将近数十秒,央仪开口:“孟鹤鸣,下周——”
“下周我在法国。”
央仪慢慢眨了下眼:“好呀,那要记得给我带礼物。”
挂断电话,她独自在走廊站了一会儿。
觉得气闷,又转头上了露台。
雨已经停了,露台的木地板上仍然洇湿未干,泛出对面高楼投下的一片霓虹。
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木质特有的咯吱声。
雨后湿润空气扫除了些许酒意,她站上露台边缘,双手撑在围栏上,闭眼,深深吸气。
这口绵长的气息还没吐完——
“818包间。”
“收到。”
被绿植挡住的一角忽然传来对讲机的声音。
央仪循声望去。
一盏欧式老旧风灯拼凑出了露台所有的光源。
央仪很努力才看清阔叶绿植下的一团朦胧黑影。
黑影随着她的视线慢慢舒展开,只有右耳那枚无线耳麦在安静中与她无声对峙。
待对方起身,比绿植高出一截的身体暴露在光线下,央仪才看得更清。
说是更清,不过就是从一团模糊到有了棱角的模糊。
白衬衫,敞了一颗扣眼的领口,平直的锁骨,挺拔的腰背——明明是与包间那几位差不多的打扮,央仪却看出了优越于其他人的蛛丝马迹。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大受欺骗。
不是她被骗了,而是闺蜜。
有些时候根本不需做深入比较,光从氛围感来说,最贵、最好的显然是在这里。
当然……
也有可能是这里的经理油嘴滑舌,逢人点菜便说眼前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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