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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月声音激动到尖细,“说要一直等到她报名!”
倾风放下手中的木块,抓起一片衣角,仔细擦拭匕首的刀刃。
柳随月急得跺脚,在她面前蹲下,抱着膝盖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倾风平静问:“我该说什么?”
柳随月扯了扯衣领,一路跑来热汗淋漓,本有满肚子的话,被她这寡淡一问给清了个空,竟也迟疑起来:“大家都觉得,先生是在等你?”
倾风想了想,摇头,将匕首收回鞘中,拿着那半截木头和地上的灯回到屋内。
柳随月紧紧跟在她身后,问:“什么意思啊?”
“我觉得先生多半是误会了。
我执剑的可能性,其实跟季酌泉差不多高。
或者先生有别的深意,在等别的人。”
倾风在桌边坐下,面容被跃动的烛火照得晦涩难懂,“我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
柳随月弯下腰歪着头,恨不能将脸贴到她面前,说:“那你去报名试试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我师父不同意的话,我不会去的。”
倾风推开她的脸,说,“我答应过我师父,我要陪他回界南。”
“啊?”
柳随月胸口一股说不出的感受,“那你自己呢?”
院里脚步声传来,倾风没回答她的话,只说:“我师父回来了。”
柳随月回头,对着站在门口的陈冀欠身问好:“陈师叔。”
陈冀没有回应,高大的身形遮挡住了外头的月光,屋内的灯火又照不到他的脸,整个人如同消融在黑暗之中。
柳随月觉得他气压低沉,莫名有点害怕,匆匆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碎步从门边的空隙里溜了出去。
陈冀这才走进来。
拿过靠墙的扫帚,去清扫门口的木屑。
倾风想去帮忙,被他抬手拦了下来。
两人一个打扫,一个在旁观看。
空气粘腻得如水,在二人之间深缓流淌。
偏偏夜里忽然起了阵大风,将快要收拾干净的碎屑又吹得七零八乱,树叶也簌簌落下一片。
陈冀弯腰站了会儿,显得有点烦躁,但还是从头到尾再次清扫了一遍。
等整理完,他平静地对倾风说:“站在这儿做什么?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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