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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门时,手里刚夹上一支烟,正碰上钟文台回来。
钟漱石叫了句,“爷爷。”
“今天是去浙江吧?”
钟文台嗯了一声,问道。
钟漱石说,“这还没公布的行程,您就知道了?”
“你小子,我虽然是同意了,这几年不再逼你结婚,”
钟文台语重心长,伸手指了一下他,叮嘱说,“但在那里碰到叶家人,听好喽,该尽的礼数一样别短。”
“有数。
那我去机场了。”
钟漱石应下来,他晃了下手里的烟,指一指车子。
郑廷摁下启动键,笑道,“老爷子又发威呢?”
“上回在宴席上,我当场驳了他的面子,老同志有气啊。”
钟漱石想点烟,下意识地往身上去摸打火机,找了一圈不见影。
郑廷眼色很足的,从前面递过来一个,“你自己的呢?”
“落小姑娘那儿了。”
钟漱石划开打火机,点了烟,轻抿上一口。
薄薄一层烟雾里,郑廷看见他在笑。
那个一直认为,生活本没有什么意义,高高在上,总是冷淡着一张脸的人,他在笑。
钟先生一走四天,孟葭过的挺平宁,白天上课,晚上做一套笔译的卷子,翻译两篇时政新闻,轻轻松松打发过去。
只是偶尔发呆,转过头看见那张沙发椅,总免不了冒出一些,脸红心热的画面。
然后,摸着自己的翠玉锁,默念两句色即是空。
周六钟灵从青岛回来,说带了不少特产,让孟葭去吃晚饭。
孟葭不愿出门,“我就到寝室里吃两口吧,不想换衣服了。”
但钟灵坚持让她去,“这是暖房宴啊,我搬新公寓,还没请大家吃过饭,快点来吧。”
孟葭挂了电话,她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春夏之交,她本来就容易生病,这两天冷冷热热,孟葭喷嚏打个不停,大概是着凉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下午五点,就从图书馆回来。
孟葭撕开一包感冒药,倒进杯子里,拿温水冲开了,仰头咕嘟喝下去。
她换了条杏色长袖棉裙,到膝盖的长度,这种天气穿是热了一点,但她毕竟是伤员。
孟葭拿了个小包,往里面装上手机和钥匙,临走前,看见桌上那个金色打火机。
是那天晚上,钟先生忘在她这里的,这几天她就放在手边。
写卷子写闷了,就拿起来,依着钟先生教她的法子,在内侧刮一下,跳动的火苗就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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