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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说的与毕尧在山上告诉她的基本无异,景年深吸一口气,“七爷过来以后,到太子殿下与毕公子一起上山时,又陷入了昏迷?”
阿喜惶惶点头。
“从太子殿下他们上山到现在,已过去几日了?”
“他们上去,到慕兮先生说要独自上山救夫人,过了大概一天一夜,然后夫人和太子殿下被救下来到现在,又过了两日。”
景年一惊,没想到自己竟已昏迷了两日。
只是如此算来,欧延这一次因木灵珠解除封印而导致的昏迷,差不多是过了三四天。
按经验……距离他醒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慕容昕他们不会不知道这件事。
她艰难地抿唇,“我现在要去看看他们。”
阿喜连声应是,本想扶着景年起身,她却隔开示意自己可以走,也顾不上再做梳妆,自顾推开了房门。
院里,慕容昕、慕兮、临风、疏逸他们都还在。
听到动静,人都一齐都看了过来。
临风有些惊讶于她这会儿就能自己下地走路了,有些咋舌,不过这回倒没多嘴说什么,只对旁边的院子指了指,“你们家七爷就在隔壁,太子要再往前一个院子。”
景年谢过,脚步未停,已走了出去。
她没想到,临到门口,自己竟是犯了怵。
这是在欧延的房门前。
“夫人,慕先生刚为七爷施了针,到现在为止已昏迷四日了。”
景年要去见欧延,疏逸自然是要跟上的,他见景年停在门口许久未进,只想她应是因为担心而不安,遂在后面低声解释。
景年双手反复揉着衣角,听他说完,这才仿佛下定了决心般,默默推门走了进去。
……房内的中药味并不比室外淡上多少。
简单的摆设,与方才景年所在的那间没差多少,一张床榻,一张桌子,零散摆着的几把椅子,墙角还有一个灶台。
那许久未见的人,此时正平躺在床榻上,一头长发散落,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也是到这一刻,景年一直压抑着的情绪才终于有了一丝破碎的苗头。
从见到临风、见到慕兮、见到慕容昕、再见到阿喜,她都一直在忍,可此时面对眼前的人,却已是再没有办法。
他们有将近两个月未见了。
明明分别前,他们已经在筹备婚事,甚至距离那一天只剩下短短的一晚。
如今却是天翻地覆。
准确的说,是她,彻底天翻地覆了。
景向薇带着她前世的所有记忆、所有痛与遗憾闯进了她的身体,那些跟命运有关的铺天盖地的厚重,彻底将她压垮,倘若她控制不住,那会不会有一天……墨景年便会从这世上消失了?那她与欧延之间经历的一切,又算什么?她又该如何面对欧延?……两行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景年紧咬住牙关,却不敢将情绪释放出来。
她走到床边望向欧延苍白的面容,多日昏迷已让他下巴冒出了好些胡渣,整个人更显憔悴。
床榻前没有椅子,景年却也顾不上那么多,身形微晃,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控制不住,直接坐到了地上,上半身绷得笔直,一双手握住欧延放于被衾外的手,脸颊贴上去,趴着未再动。
好一会儿,站在后面的众人逐渐听到她隐隐的啜泣声。
那声音不大,甚至她肩膀耸动的幅度也不大,明明不是什么大开大合的情绪涌动,可她越是这般克制,在旁观者看来便越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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