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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说你母亲说得不对么,我训斥她教导她,或许是重了一些,不也是为了你好?”
“你刚回家之时不也说了,她为你的妻妇,里里外外也代表着你的面子,我纵然不待见她,凡事还是为你们兄妹,为这个家着想。”
喻凛好似赞同嗯了一声,随后他扯唇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且滑稽的事,评点道,“母亲还真是巧言令色。”
崔氏愣住了,重重搁下未曾喝完的茶盏,“凛哥儿,你说这句话是何意思?!”
巧言令色可不是什么好词,他居然用在他的母亲身上。
“儿子今日过来,除却把秋玲带还母亲之外,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
他不笑了,俊脸一派严肃,语调却有些淡淡。
“儿子不想跟母亲打哑谜,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您扪心自问,昨日之事到底是真的要教导方氏规矩,还是打着教导规矩的名号给她罪受,出一出被禁足的闲气?”
喻凛的话实在直白,崔氏有些噎。
适才说了许多,一时之间词穷找不到什么好话回给他周全一二,只能听着喻凛往下道,“昨日儿子归家,不曾告知家中人,因而她不知晓,京城落雨,她遣散了院内守夜的丫鬟去歇息,唯独留了贴身丫鬟伺候,儿进门时,正见她在内室泡着站了一日红肿不堪的脚。”
“见状,儿子便问了伤势缘由,她不曾说母亲命她站立看牌,只道不小心弄伤,是儿子逼问才从旁人口中得知首尾。”
“母亲不仅叫她站立许久看牌面,又让她去厨司盯人做菜布置席面,桌上伺候客人用膳,叫她忙得没空吃饭。”
“儿说得对么?”
喻凛陈述完所有的事实,崔氏不好辩驳了,支支吾吾没吭声。
他又问,“母亲,这算是教导?这算是给儿的妻子当着外人留体面?”
崔氏更说不出话了,她也知道自己用膳之时对方氏过分了一些,但她着实是被祝家问起筹办婚宜之事,想到过往,忍不住生气。
“母亲原是高门出身,看不上方家门第,也不喜欢方氏自蜀地远嫁而来,觉得她不符合您想要的儿媳人选,对她心存偏见,儿子可以理解。”
“但她已经嫁进来了,这么多年为家中任劳任怨,不曾有过一丝怨言,就看在她有功有苦的份上,对她也该宽厚些,何必句句刁苦,不肯放过。”
“不说母亲也是为人母之人,不提妹妹日后婚嫁遇人,就说您也是女子,女子不应该更能体恤女子的处遇心境,惺惺相惜么?”
崔氏堵了一口气在脖颈,回不上一句。
喻凛还在讲道,“儿自幼跟祖父,父亲远征,受夫子蒙学教育,更是清楚,梁夏一朝,但凡千里管辖之地,均为国土,人文地理各有风色,何出母亲前言蛮荒之地没有好人的说法?简直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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