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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语下意识反驳了一句,耳朵微微一动,脸蛋忽地爆红,“小卉姐你,你想点别的好不好。”
“啊啊啊啊啊啊!
!”
林卉面红耳赤抱头大叫,“我还以为我能控制住,这个脑袋不听话,我帮你教训它,我自罚三个脑瓜镚好吧……”
“没,没事的小卉姐,那个,”
阮语羞耻得耳朵沁出蒸汽,恨不得潜进海里找个砗磲壳子钻进去,嘴上还强作镇定小声安慰林卉,“我们玩点什么,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就好了……”
他是真的没生气,毕竟早就习惯人类们清奇的脑回路了,而且等到能力再进阶一些,他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读取脑电信号的能力,想不听就可以不听了,这都不是问题。
他只是感觉有一点困扰。
因为林卉那句心音里的关键词正在耳中回荡个不停,顽固得像是长在耳朵里了似的。
那宝贝劲儿。
深情。
什么的……
阮语脑海中闪过顾修寒的深邃眉眼。
瞳仁像覆着层墨色的薄薄冰壳,沉凉但有光,视线静静凝实在阮语脸上时,确实是……深情的。
很精确的描述。
被人这样真心地喜欢明明是好事,阮语却像挨了欺负似的,嘴角浅浅往下垂了垂。
因为心尖酸楚得像是被那个词掐了一把。
“……”
阮语眼睫低垂,瘪着面颊追着吸杯底纯果汁版啵啵球,他怀疑林卉给他的是小料特丨供版,杯底满满当当全是球,能让他吸个够。
可是没有舞会那天喝的好喝。
酸溜溜的,一点都不甜。
来参加派对的大多是和林卉一个学院的同学,能被林卉邀请来玩的人都不错,没有什么用心音说怪话的,最多是有人偷偷在心里嗑阮语和顾修寒,但也都像林卉一样,不小心思绪飘飞嗑上几口就惊觉正主近在眼前于是慌忙清理废料……这些人教了阮语几个派对小游戏,阮语认真配合,玩得也很高兴,可心思总是有一半恍恍惚惚地飘在别处。
他明明是想逃开一天让脑子降降温。
怎么才溜出来一个小时就想顾修寒了。
还有没有一点儿出息了阮语?
因为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精神状态堪比梦游,所以阮语直到散场才意识到日落到现在已经好几个钟头了。
他正常出来玩都是天黑没多久就回家的。
阮语告别了新认识的朋友们,边快步往回走边忐忑地检查智脑上的几个通讯软件,怕顾修寒发消息训他了,结果发现没挨训但也没有其他消息后忐忑值顿时翻了好几倍。
偷偷往外溜时的嚣张这会儿全没了,单剩下怂,阮语试试探探地给顾修寒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干嘛,顾修寒也没回。
完了,肯定是气他招呼都不打就出去玩到将近半夜。
回到住所,阮语惴惴地用指纹解开门锁,本来想先拉开条门缝窥探一下情况,结果脸刚凑上去就被客厅里那股浓重的酒气扑了个踉跄。
整座房子都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卫星投映下的朦胧冷光,勉强勾勒出沙发上修丨长的人影和矮桌上一堆或立或躺的酒瓶,将氛围烘托得格外凄清孤寂。
阮语人都傻了。
他怔愣着在门外杵了会儿,不敢有大动作,悄没声地横着步子,小螃蟹似的从门缝挤进去,再小心翼翼地掩好门,慌得脸蛋紧绷。
顾修寒一向是自持克己的代名词,酒精这种会损害理性的事物从来不沾,更不可能颓废得满身酒气。
怎么会……喝那么多酒啊。
其实没必要开口问,再笨也知道是因为他半夜还在外面花天酒地所以心情不好了——虽然没有花也不让喝酒。
阮语面露愧色,蜷紧了手指,掌纹沁出细汗。
一阵煎熬的安静过后,顾修寒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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