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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一切都是设的一场局。
傅凛知在故意试探她。
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她自己当时有多愚蠢。
依照傅凛知的本事,即便当时她不为他挡,他自己恐怕也能躲过去。
虞甜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当时的自己仿佛鬼迷心窍一般,她皱了皱眉,生出一丝迷惑,却怎么也找不回当时的感受。
不过,受了这伤也不是完全没好处,傅凛知总能对她放松些警惕吧?
徐清漓见她神色隐晦,以为她心里挂念不下,出声宽慰:“娘娘昨夜里昏迷不醒,也是陛下一直守着,直到上早朝方离开,这会儿想来也该下朝,陛下应该会过来一趟。”
“娘娘若是担心,不妨亲自瞧瞧?”
虞甜眸色一怔:他守了她一个晚上?
她觉得难以置信,这种事会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大暴君能干出来的?
怎么想怎么违和。
正值这时,外面传来宫女惊讶的声音——
“参见陛下。”
虞甜眉心一跳,下意识想闭眼装睡,她心里总觉得别扭,一时半会儿竟不想见到他。
可这会儿装睡难免有些刻意。
脚步声渐近,徐清漓已经站起身子恭敬地退到一旁:“见过陛下。”
“嗯。”
傅凛知目不斜视路过,在对上榻上虞甜的眼睛时微顿了顿,“醒了?”
虞甜抿了下唇,挣扎着要起身行礼,他眉头一皱呵止了她的动作:“乱动什么?不要命了?”
凶什么凶?
她心下不爽,刚好也不想动,顺势躺回去,睁着一双明净的眼睛,声音轻柔道:“臣妾身子不适,不便行礼,请陛下恕罪。”
语气平淡,既没有邀功讨赏,也没有殷勤示弱。
傅凛知冷冽的目光落在她微抿的唇上,停了一秒,扭头问徐清漓:“如何?”
徐清漓听懂了他的意思,福了福身:“回陛下,娘娘身子已无大碍。”
她瞧了眼现下的情况,自知不适合多待,找了个煎药的借口,溜了。
拂月也跟着退了下去。
傅凛知这才重新看向虞甜,眸色晦暗:“与朕置什么气?”
虞甜眼眸微动,敏锐地嗅到了一股极浅的血腥气,她眼风扫了下傅凛知,他穿着黑色朝服,袍摆处浸了几点不太明显的深色,像是水渍。
更像是,人血。
他眼尾尚未完全褪去的锋利凛冽,印证了虞甜的猜测。
他去审昨晚的刺客了?
虞甜心紧了紧,那些蠢货,该不会把她供出来吧?
她不敢赌,毕竟暴君的手段无人不知,那群刺客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面上神色柔了些许,虞甜轻轻垂眼:“臣妾不敢。”
傅凛知端详着她的模样,蓦地挑了挑唇,语气意味不明:“你不敢?你敢的事情多了。”
虞甜心里一跳,暗忖莫非事情败露,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那她这会儿不应该好端端躺在床上才对。
正思绪乱飞,身前的人倏地俯身凑近,二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极近,虞甜能清晰地看到他挺拔的鼻梁,根根可数的睫毛,以及淡色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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