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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十九一把拉住江玉初,有些试探性地将对方拽进怀里。
“哥,还有我呢。”
江玉初没挣扎,却也没动作。
他只是静静地等着,不知道在等什么,可不管陆十九说什么,他都一概听不见。
医者不自医。
秦晓枫要查的那个人,就是他。
他一直以来的恐惧成了真,母亲死亡是自己间接引起的。
他遇到顾长泽之后经历的一切,终究是个错误。
如果自始至终没有加入过特情就好了。
如果自始至终,没有认识过顾长泽就好了。
赎罪啊,这是要赎罪的。
江玉初轻轻地说,像是自言自语。
“先处理问题,再处理情绪。”
陆十九心里一咯噔,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你醒了以后,就说是被我劫来的,是受害者,记住了吗?”
江玉初在他耳边低声说着,陆十九一句什么还没问出口,只觉头开始晕了起来,竟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直接软倒了下去。
视野里最后看见的,是那瓶被自己喝了一半的水。
陆十九的嘴唇动了动。
你又骗我。
江玉初接住他软下去的身子,就像从前那样在对方背上轻抚着,一遍又一遍。
“十九啊,”
江玉初看了眼秦晓枫的方向,“如果现实的缺憾可以借着做梦来弥补一下,也许我不至于这么厌世。”
他把人抱起来,将无菌单在地上铺好,松开他还紧紧勾着自己衣服的手指。
睡吧,醒了什么都结束了。
手里的蝴蝶刀在此时格外的重。
其实这把刀还有个名字,叫做胜邪。
父亲当时笑着说:“‘欧冶乃因天之精神,悉其技巧,造为大刑三,小刑二: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
’三长两短,短的一个叫胜邪,一个是鱼肠,你要不选一个?咱们手里这把到底是刀不是剑,到底是国外的东西,要是取个剑名,有点不伦不类,不过也算个中西结合。”
那时候江玉初刚开始学刀。
据说,胜邪是个残剑,每铸一寸,邪长三分,所以只铸了一半,却已经邪气凛然。
他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对这个名字有着异常的好感。
江玉初起身,朝秦晓枫走过去。
楼下传来脚步声,有序、有力、整齐。
蝴蝶刀的刀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秦晓枫的脖颈上划来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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