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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当年到底被谁算计了?
顾莲无从得知。
反正当时问了一句,母亲神色闪烁、支支吾吾的,总不好去逼问,再者自己现在命悬一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听也罢。
在屋子里绞尽脑汁想了几天,仍然没个主意。
后来忽地顿悟,----自己一个不懂官场的小女子知道什么?这事儿应该找父亲商量才对,他再不济,好歹也是在官场行走的人。
便是他不懂,难道养的那一群幕僚都是吃闲饭的吗?
这样想着,便找到了四老爷。
将话再说了一遍,“徐家想娶的是顾家嫡女,重点在于联姻,所图者是顾家的百年清誉,以及爹和叔伯们在官场的影响力。
这门亲事祖父同意当然好,不同意,只要顾家的清誉还在,爹和叔伯们点头支持,那么应该没有大碍。”
四老爷目光里带出惊讶、赞赏,更多的是诧异,不明白一直生活在乡下的女儿,如何能够眼界这般开阔,看得如此通透?
当即点头,“我这就跟你大伯和三叔修书一封。”
“父亲。”
顾莲叫住他,“大伯那边先不说,三叔那边……,父亲打算用什么打动他们呢?毕竟眼下,陕西好像还是暂时太平的。”
四老爷最擅长的吟诗作画、填词赋歌,在安阳的盐运使一职,还是托了父亲的官威余荫,心计、城府谈不上有多高深。
否则的话,就不会这么多年还惦记着柳氏。
被小女儿问的怔住,“这……”
迟疑了下,“咱们都是一家子,难道他们还能看着兄弟子侄去死?”
“请恕女儿无状。”
顾莲对顾家没有感情,反倒可以冷静的去看待一些东西,淡淡反问,“要是三叔一家在陕西惹了大麻烦,父亲会不会赔上四房的所有人,一同去赴死?”
四老爷被问得有些着恼,但又不得不承认女儿说的是事实。
顾莲接着道:“女儿以为,唯今之计就是一个字‘快’!”
四老爷还在恼火之中,问道:“快什么?”
事关自己的生死,顾莲懒得去装什么孝子贤孙,正色道:“要快一点,赶在祖父前头给大伯、三叔送信,就说是我订了亲,按理他们自然会回一份贺礼!”
语音微顿,“这份贺礼,第一要能够送一份去徐家,第二要能够打动徐家!”
四老爷终于动容,颔首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顾莲又道:“至于什么东西才能打动徐家,女儿就不大懂了。”
她也不指望父亲能想出什么来,“爹爹和外头的人商议商议,或许会有法子。
另外……,给大伯去书信的事,记得跟大伯母知会一声。”
这个时侯,有大伯母坐镇内宅会少生很多波澜,而说服大伯父,大夫人也会起到功不可没的作用。
顾莲不无嘲笑,----自己和大伯母居然有站在一条战线的时候。
辞别父亲回到自己屋中,心内稍微安定一些。
李妈妈却担心道:“这件事能成吗?徐家……,该不会变卦吧?”
顾莲淡淡微笑,“尽人事,听天命。”
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尽管各房主母都严命过丫头们,但是谁又能保证,会不会传到徐家的耳朵里呢?但愿大伯和三叔的贺礼都够分量,且不要太晚了。
接下来的日子,有一种风雨来临前的奇异宁静。
顾府的空气里弥漫着紧张、不安、惶恐,上上下下都安静了许多,甚至一些心思活泛的,居然还干起了偷鸡摸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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