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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怎样,时间是不等人的,如果真的一直没有人出面的话,那么杜云歌就真的要被何蓁蓁给娶走了!
不过幸好还有个薛书雁在这里。
然而就在负责抄底的薛书雁站起来的那一刻,杜云歌突然一言不发地拉住了她的手。
“这……”
凤城春有点傻眼,按照她们的原计划,现在应该是薛书雁主动起身上去,说一番她们早就写好的类似于“我不想娶我们门主,但是有幸能跟何庄主这样的少年英杰交手的机会真是求之不得,我就冒昧前来挑战了”
之类的客套话,怎么薛书雁反而被杜云歌这个傻孩子给绊住了……等等?!
就好像一道雪亮的闪电划破夜空一样,刹那间就有了个荒谬的想法出现在了凤城春的脑海里,而且这个想法越想越有道理:杜云歌该不会真的突然就看上何蓁蓁了,之前的那些话都是小女儿家家的别扭?!
所以她才要拦住薛书雁,要跟着何蓁蓁走?!
——别说,那还真是杜云歌上辈子干过的事儿。
杜云歌紧紧地抿着唇。
她算是想明白了,一切上辈子在此刻的疑问全都在这里得到了解答:如果她上辈子没有猪油糊了心、被花言巧语迷了眼的话,那么薛书雁就是要上去打这最后一个擂台的,凤城春她们都安排好了,绝对不会让她真的就因为一场比武大会定下终身,可见凤城春是真的把她在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疼。
那么……薛书雁呢?是不是上辈子如果没有她拦下的话,薛书雁也会去挫一挫何蓁蓁的锐气,不让她带走杜云歌,这样一来,杜云歌还是那个可以在妙音门里无忧无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门主,薛书雁也会是她永远的妙音门里的大师姐,板上钉钉的左右手和副门主?而此时,薛书雁的疑问声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那冷冰冰得似乎不带半点人情味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冻得她刹那间就回神了:“云歌?”
杜云歌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无意识地拉住了薛书雁的袖子。
这真的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因为薛书雁总是那个会站在她身边的人,如果杜云歌有什么问题的话,只要伸出手去拉一拉她的衣袖就好了,但是好像这个动作让薛书雁误会了什么,要不她说话的声音也不会又变回那种冷冰冰的样子了。
可此刻台上的那柱香只剩了最后的小半根了,也就是说,眼下的状况已经容不得再拖延了,更来不及解释什么。
杜云歌情急之下飞速松开了薛书雁的衣袖,千言万语汇成简单而铿锵有力的一句话:“薛师姐,你务必要打赢这场擂台!”
“你要是能赢下那家伙——”
她纤手一指,遥遥隔空点了点正站在擂台上含笑睥睨四周的何蓁蓁,因为来不及更好地措辞了,所以明明一句允诺犒赏的话,倒硬生生被她说得活像在私定终身一样:“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横刀杜云歌这话一说出口,就觉得有哪里不对,等到她看到了薛书雁的眼神之后才反应过来——她对何蓁蓁的排斥表现得太明显了。
前生的死亡带给她的心理阴影实在太严重了,以至于就算重活了一次,挥之不去的巨大阴影也笼罩在了她的头上挥之不去,因此她在说话的时候、尤其是在说跟何蓁蓁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便不自觉地就流露出相当多的负面情绪出来了:这根本就不像是“不想嫁人”
这个程度的排斥,而更像是在面对着什么能够要了她的命的洪水猛兽。
可是何蓁蓁现在还没有把她的野心摆在明面上半分,依然是在江湖中人人都要夸赞一句“年少英杰”
的何家庄庄主,倾慕何蓁蓁的人简直能手拉手绕着何家庄转一圈——不过喜欢杜云歌的人更多,应该能绕着何家庄转上十圈有余——她对何蓁蓁的惧怕可以说是相当没有道理的。
杜云歌还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圆自己的反应呢,就发现薛书雁的情绪和她预想中的迟疑完全不一样,甚至还有了丝松动,带着股隐约的、几不可查的高兴。
一脸懵逼如坠云里雾里的杜云歌:???薛师姐你高兴个啥???这种高兴的情绪对薛书雁来说可真是太罕见了,等到杜云歌再凝神定睛看去的时候,便宛如晨间初露、夜里昙花一样转瞬即逝,倏忽间就又被薛书雁一贯都冷冰冰的神色给压下去了。
就好像为了验证刚刚的温柔不是杜云歌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一样,薛书雁的手迟疑着摸上了杜云歌的头,在不弄乱她的发髻的同时轻轻地拍了拍,就好像在安抚一个小姑娘似的,不带半点别的多余的情绪,却莫名让人有了种相当安心的感觉,毕竟那可是“言不轻许而有诺必行”
的薛书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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