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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做不来甚么好菜吃,就这么一道鸭子拿手的,你爱吃多吃些,老鸭子熬出来的汤好。”
一屋子的人都觉得日子有了些盼头,很是欢喜,就连躺在炕上的方老爷子也都高兴,吃了两大碗的肉菜。
夜里,祁北南背着萧元宝回家去。
一席饭菜吃下来,他明显的察觉出萧护胸中豁然了许多,眉眼间那股子凝结的愁似乎散开了。
这些日子萧护虽是不说,祁北南还是能感觉到因着秦氏的事情,他那丈人有些不大痛快。
倒也不是舍不得秦氏,后悔了将那娘俩儿赶走,只是家里这段日子出了恁些事,接二连三的来,心里头憋闷,堵,这也是正常人会有的情绪。
大抵是一通酒下来,与方有粮醉酒说了不少话,见着那般困苦的方家日子也有了些出路,受了鼓舞启发,心中的不痛快就散了。
朦朦的月亮,有些云将它遮了去,可起的风把云拨开,皎洁的月光便洒进了院儿里。
祁北南从萧元宝的屋里出来,望着一院月华,他负手举头望向月儿,嘴角微扬。
既是乌云散了些去,那便拾整着预备过新的日子吧。
第22章
开了春,村野地头间热闹起来,又是一年春耕时。
山头老绿换新,山鸡、鹿子应当也都活跃了起来。
若按着往年的时间,萧护过了大年就收拾着进了山,二月上都能回来一趟了。
今年都这时节上了,却也还不见动身。
他心里头犹豫着咧,自己究竟是继续去山里讨生活,还是舍了山里的营生,回来村头上种庄稼。
如今家里头没了大人,就俩孩子,他若还是去山里,就怕家里头有个甚么事儿没人撑着。
可要是不去山里在家务农,他又不擅种地。
这也便罢了,要紧是家里的土地去年末就已经赁了出去,人都把地翻了两回了,现在做毁给要回来,又不恰当,毕竟都是跟家里赁地的老熟人了。
思来想去的,迟迟下不得决定。
“萧叔要是想去山里,就安了心去,家里我料理得明白。”
祁北南见萧护这些日子里总往山头上望,大概也能估摸出他的烦恼,既是他自个儿决断不下,他便帮着推一把。
吃早食时,他提了这话。
萧护吃着粥,心里头不放心:“怎叫你一个孩子看顾着。”
“翻过了年我已十一,大户人家里的嫡女公子,早已经学了许多算账管家的本领了,更何况我还是个小子。”
祁北南道:“萧叔实在要不放心,便短着些日子待山里头,五六日间就下山回来一趟看看,也不教小宝想得慌。
我在村子里,要有甚么事儿就托方大哥进山去寻你,有方家关照着,萧叔忧心甚。”
“家里头的许多地都赁了出去,剩下的几亩田地萧叔这些日子也都翻了,我带着小宝去种几颗菜秧子有甚么难的,活儿又不重。”
萧护受了一席话开解,有了主意。
于是吃了饭,他便又提着一块腊肉和一包白面去了方家,托方家人帮忙看顾着一二家里。
当天下午,他在背篓里头装了些米面,一小块肉干。
春月里鲜菜都不必拿,山里头长得有许多野菜,像是靠溪的水芹菜,向阳的荠菜,香椿,葱子,菊花脑、马齿苋等等……
不过萧护进了山鲜少顾得上吃,估摸也不会有闲功夫去倒腾这些野菜。
“爹爹要去山里了?”
萧元宝见着萧护收拾粮食进背篓,巴巴儿的瞧着。
“嗳,这回爹爹就去五六天便回家来,你在家里头要听哥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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