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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让沈临川的心中好似被针扎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的自私,唇间唛濡了一下,道:“那之后呢?”
“沈临川,”
施玉儿不忍再看他,她吐露出自己的担忧来,“咱们现在养不起一个孩子,我们没有积蓄,甚至连自己的屋子都没有,若是有孩子,那孩子出生后只能跟着我们受苦,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受苦,还不如不要让他生下来更好。”
“我的眼睛好了,”
沈临川抬眸看她,眸里似乎倒影着灶中的火光,“我会努力挣银子去养孩子,你分明答应过我的,可是私底下却是在骗我对么?”
“别说了,”
施玉儿有些烦躁地咬了咬唇,她知晓此事是自己不对,只能开口道:“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只是再晚些时候不行么?”
沈临川并不在乎此时有没有孩子,更在乎的是施玉儿骗他,甚至偷偷用避子药,避子药药性凉寒,对女子身体损伤极大,可是这些事情她却一直瞒着自己。
“你不该骗我……”
施玉儿亦是沉默下来,她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与酸胀,她望着眼前人,见他面上真实的失落与悲伤,轻笑了一声。
这笑声在此时显得尤其刺耳,沈临川转头,只见施玉儿眸中蓄满了泪,面色苍白的好像如同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一般,即将四分五裂。
“那你呢?”
施玉儿缓缓启唇,“难道你就完全没骗过我吗?”
作者有话说:
明天早上九点~
灶中的柴火燃烧发出‘噗嗤’的声音,蛋黄在屋檐上跳来跳去,瓦片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的眼睛当真没好?”
施玉儿冷笑一声,抬袖将泪一擦,目中却仍旧满是晶莹,声声仿佛质问,“你当真是王知府从前的门客,还是说他才是你的下属?”
这些事情施玉儿原本不想深究,她想只要沈临川和她好好过日子就行,她能理解他的苦衷,能选择不问不提,能就和他一直过这种清苦的日子。
她明明已经做好要和这个人过一辈子的准备,甚至那个避子药她也不打算再用,尽管觉得不合适却想着他年纪大了定然想要一个孩子,想给他生一个,哪怕日子再苦些也没有关系。
“沈临川……”
她的声音忽然间就小了下来,好似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带着丝丝呜咽,“有些事情我不提及不代表我真的不知道,不代表我是个傻子!”
沈临川闭上眸子,他双手捂面,将自己面上的痛苦与失态掩住,手背之上青筋突现,十分可怖。
施玉儿不愿再看他,独自一人回到房中,二人今日才堪破一切的假像,将所有的隔阂都抛向表面,等着对方的一个说法,他们在互相隐瞒,却又互相质问,都觉得对方好像才是十恶不赦,才是真正辜负了的人。
夜色深深,沈临川一整晚都没有进房,院子里静的听不见一丝响动,施玉儿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好似有一根弦紧绷着,在即将断裂的边缘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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