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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言扣了扣扇骨,“尹姑娘言重了。
所谓父母之命,尹姑娘是在下恩师之后,师傅自幼便给我俩订下亲事。
原本,你就是我娘子。
同孟大人的纠葛,在下本无意将你牵扯进来。”
我转念想到最早在花宵节遇上司若言的时候,他曾与我道家中尚有婚配。
不由地一惊,“我俩?我俩有娃娃亲?”
他甚诚恳道,“在姜布山之时,在下无意冒犯姑娘。
你后腰处有个胎记。
尹姑娘本不应该姓尹罢,应当姓欧阳才是。”
这怎一个乱字了得?从前我凭白多了个娘,便叫我生生与孟杼轩纠扯不清。
再来一个爹,将我与司若言凑作一堆。
放眼四海,这么传奇的事许是几百年也不过一出,日后我定要将我的这些际遇写进戏本子里,唔,就叫汤圆西施情史。
我摸了摸下巴,“你彼时偷看我后腰,我不与你追究。
但这亲事好是悬乎,你说的我的那个爹我见都没见过。
我白白拣了个爹,还是个前朝丞相,我也乐意。
但你是浦丘人,我是大沂人,这里头隔了十万八千里。
况且,你还是个皇子,那许多浦丘女人排排站等你挑。
咱俩就算真订了亲事,也就当作浮云罢。”
我打算为大沂做点贡献,想着看他能不能念着点旧情,“你师傅是大沂人,你娘是大沂人,你先前在江洲也是做了不少侠客仗义之事。
一打仗,百姓就遭殃,你忍心么?”
他支起身子,漫不经心道,“大沂皇帝阴险冷血,治国无方。
浦丘若统一一方,对江洲百姓才是最好之道。”
“那你想是怎样,以我作人质换得孟杼轩将江洲拱手相让?”
我想他是太高估我的地位了。
司若言瞅了瞅我,笑道,“尹姑娘是我娘子,在下怎么会做这般薄情寡义之事。
明日,我昭告天下,尹姑娘便是我浦丘皇妃。”
我听得他这番话,真是饱受煎熬,横了脖子想着咱也忠义一番,笃定道,“你休想,我生是大沂的人,死是大沂的鬼!”
这话说得好生豪迈,脖子也横得激扬了些,不留神,哎哟,把脖子给闪了。
花似雾中看
我歪着脖子被他软禁在营中,好不聊赖,此次连伸长脖子探探帐外虚实的资本都没了。
过了些时候,外头有人唤道,“殿下,内贼还未查到。”
司若言道,“一个个排查一遍,勿必找出来软筋散是谁下的。”
接着他撩开帐帘进来,那缎白华服上嵌金线绣着盘龙,一派风华,与他先前一尘不染的风度好是不相称。
手中拿了方帕子,迈步到我身旁,敷在我脖颈上,“热敷便能好了。”
他兀自在我身旁坐下,“尹姑娘,在下堂堂一介皇子,唔,能文能武。
与姑娘你虽算不得上是伉俪情深,但也算是生死同舟,有说糟糠之妻不可弃,怎么如今看不上在下了?”
他笑眯眯道,“还是说,尹姑娘移情别恋,红杏出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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