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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门?
温娘子从车帘里挑开望去,威肃的五洞城门上三个大字依如离时模样,可是一转眼,已是十年。
但不管如何,长安,我温家终是回来了。
温风起
宝袭觉得自己象是做了一个十分古怪的梦。
梦到自己穿越了,而且比较冷门的穿到了大唐贞观十七年。
一户姓温的古怪人家,没有祖父祖母,甚至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哥哥和姑姑。
可是这两个亲人却对这叫唤作‘二娘’的女孩十分的冷漠。
醒来时便在马车上,一路颠波赶路,那二人却始终不曾和‘二娘’呆在一处或者说半句话。
衣食供给倒不曾苛刻,身边也有人服侍。
到了长安后,那种强烈的疏离感却一天比一天增加!
梦里的那个唐朝话比外语还外语,开始时宝袭一个字也听不懂,后来日子久了倒是慢慢听懂了,只是已经被打上了‘怪诞’的标签。
那个姑母看向‘二娘’的眼神越发不耻,甚至到后来越来越不掩饰其中的鄙视和嘲讽。
那个阿兄……宝袭后来想,难不成这个‘二娘’是庶出的,姨娘和大老婆原先不对付,或者干了什么好事?否则如果是嫡亲的哥哥,怎么解释他对妹妹的漠不关心?
那个‘二娘’在家里就象是个隐形人一般,除了乳母荆娘外无人关心。
哪怕后来‘二娘’一时不刻的要粘着荆娘,一天到晚的呆在灶房里,玩面玩水丢尽所谓的‘小姐’脸面也无人理会。
然后……
脑袋有点疼,反手摸了一下居然微微发热?
宝袭有点迷糊,反手去摸床头的灯,或是摸来摸去却怎么也摸不到?反而摸到一个软软的肉乎乎的东西?什么玩艺儿?宝袭又摸了摸,不等摸出手感,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喜叫:“二娘醒了?二娘,你可是醒了?”
熟悉的声音满含着关切的暖意,可宝袭却象是被冰水从头到脚的冲了个彻彻,哆嗦着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妇人。
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本来丰满还算白皙的脸颊上满是憔悴,眼窝子熬得都青了。
那眉、那眼,不是荆娘,却是哪个?还有她身后的这间屋子,白松木的清漆匡床、松香色的暗丝幔帐、摆着铜镜妆奁的卷足高几还有那糊着竹蔑青的木格窗棂,并床头小几上薄薄闪兴的青瓷碟油灯?
不是梦!
一股突来的酸涩委屈气愤怒火涌了上来,象是倒酸了五味瓶,酸辣入苦,满心涩楚。
无法言表,只能一把扯起茧被盖在了脸上。
瑟瑟抖动的被面看得荆娘好不心疼,可是这有什么法子?况且……“娘子这两天也不好过,昨天还一直守着二娘来着。
熬了一宿一夜,着实是累了,今天才没……”
说到一半,荆娘自觉不是个事,赶紧转头打岔:“睡了两天了,二娘可觉得腹内饥渴?”
被中没有动静,荆娘轻轻扯了扯没有扯下来,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门板叩响。
开门,却见阿郎的书僮闻墨站在外面,双目低垂,不敢往屋中观瞧,只是低问:“郎君适才听到这边有动静,遣某来问,可是二娘退热了?”
荆娘忙不迭点头:“正是,不似昨日那般高烧了,却还有些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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