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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袭这个汗,执起杯盏来抿了一口,有些失笑:“非是奴不肯帮忙,实是不知从何帮起。
程家郎君应知,二娘懂事时,双亲已不在。
姑母独居。
这等事……实非专长。”
开玩笑,两口子吵架外人不能劝,尤其一方还是公主。
更何况清河公主那个脾气……想想那天在德昌楼,清河公主看向程老夫人的眼神……宝袭觉得这事实是不能沾。
程处弼当然也知温二娘说的是实情,可二嫂性子着实孤寡,亲姐妹都难得亲近,可这次待这温二娘却颇怜爱。
想想便欲再开口,可话才到唇边,就听得楼下一阵打杀尖叫,然后乒乒乓乓和着妇人的嘶骂,男子的怒吼喊将起来。
市井言语极为不堪,程处弼心头烦燥,本欲忍过一时,却不想下头越闹越厉害,惹得路人围观起来,七长八短的闲言碎语益发厉害起来。
今日选的此处实在不佳。
“温娘子若无急事,可否再借一步。”
有些尴尬难堪的模样,总算有几分少年人的样子了。
宝袭自是点头,二人前后下得楼来时,却见街面上已经堵了一半。
程处弼最不耐这样之事,便使了钱让店仆去寻一辆青车来。
二人立在铺口等着,秋阳虽不炽烈,午时却也有些温度。
程处弼与温二娘本十分不熟,自是隔着两步各自等待。
那边已经越吵越烈,什么腌臜话皆说了出来。
程处弼十分后悔今日选的这地,不过温二娘似乎并无厌烦,也不曾仔细打听那些俗事,眼光在幂篱下转来转去,倒象是在欣赏这间街景似的。
心下有些疑惑,也有些好顽,不由得益发多看了两眼。
正侧目时,街坊那头跑来了一乘快骑,二话不说,直冲人群而来。
那马势十分无状,程处弼眼风扫过,心中才不悦,却在看见马上之人的模样后,怔住了,怎么会是怀清?他一个府中管事,来这种地界做何?眉头兀自便是拧紧,见那人下马直挤进去,也跟了过去。
怀清接到晋昌坊送来的消息后,禀了老夫人便快马一路奔来。
到时果然见柳家已经吵做一团,柳娘子和那妾室撕做一团,衣衫不整,柳家郎君脸上两道血痕也不知是哪个抓的。
好在柳家小娘子倒是无虞,静静的坐在槐荫下头。
“这是做什么?”
一声断喝,引得柳家那两个妇人回得神来,柳郎君赶紧上来,才要说话时却见怀管家身后居然上来一人,脸色顿时大变,赶紧去扯坐在树荫下的阿妹。
只可惜,程处弼已然看见,惊得几步就是冲将了上来。
马鞭指向那娘子:“你……你……”
怀清也让吓得不轻,赶紧去拉三郎:“三郎,这事稍后再讲,这里不是说话之地。”
柳家小娘子没想到会见到程家三郎,吓得几乎瘫了时。
一边人群中却分散开来,一个蓝衫少年跑红了半张脸的挤了进来,见那一室火炭余烬,脸色吓得瞬白了,扭见瞟见阿娘无事,才算是放下心头,快步上来才要说话时,就见一个锦袍郎君怒目圆瞪的冲了过来,上下扫过之后,程处弼冷笑回头:“好你个怀清,这是何事?”
怀清也傻了,这事怎会这般,晋昌坊这等偏壤,三郎怎么会来?可如今已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上来拉住,便往外拖。
程处弼自然知道这里不能说将出来,甩袖走人,却在出得人群时,看见了虽站在外侧,却大概看到一切的温二娘。
惊得瞬时便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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