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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以卿听他这样说,莫名就心虚了一下,却还是嘴硬道:“这,这是我和望舒的事,我自会与她商量,就不劳阿爹费心了。”
说完索性懒得去反驳路家主之前的担忧,直接咬定道:“西北之行,该是我去,就是我去。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阿爹不必过于忧心。”
路家主看到了她眸中的坚定,忽而想到女儿也满十八了,真不算孩子了。
他看不得她吃苦受罪,也不愿见她碌碌无为,终究还是沉默下来。
父女二人对峙片刻,路家主最先妥协下来:“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路以卿的眼睛亮了,毫不客气:“我想要阿爹手下一半的人手,还想要您手中能拿出的一半现银。
今后这些人在哪里,做什么,都与路家商行无关。”
路家主闻言笑了,在她脑袋上轻拍一下:“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路以卿回到东院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刚从主院回来,晚膳自然也不必再过去吃。
沈望舒见她这么晚才回来,迎上来时不免问了一句:“这么晚才回来,你当真是与父亲死磕去了?”
问完又眨眨眼:“那不知阿卿是赢了,还是输了?”
路以卿从路家主手里要到了人,也要到了钱,父女二人顺便还将人手划定了——其实心腹之人也就那些,其余人手也是差不离,都不必精挑细选。
前一批已经往金陵去的人已经在半路了,叫回来难免麻烦。
于是如今还留在长安城的那些人,便都被路家主划给了路以卿调遣。
此时的路以卿终于迈出了自己的半夜爬床沈望舒生气了,很难哄那种,当晚就要赶路以卿去书房睡。
路以卿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扒着门框,可怜巴巴守着门不肯走:“望舒,你听我说,我真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不愿意带你一起。
只是阿爹跟我说西北环境不好,我不愿你过去吃苦……”
沈望舒面无表情,一根一根掰开她扒着门框的手指,相当的冷酷无情:“嗯,你解释过了,我也听到了,所以现在不是让你提前适应吗?你此去西北也不知要去几月甚至几载,我都不在你身边,你当习惯自己一个人睡。
现在提前适应了,也免得将来孤枕难眠不是?”
说话间,路以卿最后一根手指被掰开了,她还来不及把脚卡进去,眼前房门就“砰”
的一声关上了。
然后任由她如何敲门,如何告饶,沈望舒都没理会。
路以卿蔫头耷脑抵在门板上,感觉自己可怜极了。
房门外本来还守着几个丫鬟,见着小两口闹别扭,早早便都退开了。
不过人倒是都没走远,躲在回廊另一边瞧热闹,眼看着郎君可怜兮兮被赶出来,便都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半晌过后,见路以卿还守在门口不打算离开,同样躲得远远的于钱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蹑手蹑脚走到路以卿身后,小声对她说:“郎君,少夫人生气不好哄的,您要不今晚还是移步去书房休息吧。
一直在这儿守着,旁人看了是要笑话的。”
路以卿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并没有领情,撇撇嘴说道:“我今晚若是走了,明日肯定还要去睡书房,不,不止明日,今后都得睡书房。
看笑话算什么,我才不走呢。”
于钱也没成亲,对这话无法反驳,作为忠仆便只好陪着路以卿等。
路以卿还嫌弃他,将人往远了推:“你让开些,别挡着我守门,夫人看见了要不高兴的。”
于钱被推到了一臂之外,看看抱着枕头的郎君,觉得对方大抵是妻奴没救了。
不过他对此倒也接受良好,毕竟能有祖传搓衣板的路家,路家主曾经也没比路以卿出息到哪儿去——于钱算是路家的家生子,他爹当年就跟在路家主身边,这种事从小真是听得多了。
主仆二人一齐守在了门外,站久了有些累,路以卿干脆抱着枕头坐在了门槛上。
她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支着下巴,想了想索性跟于钱说起了去西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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