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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莫氏身后的女儿窜出头来,对着苏烟傻呵呵地笑。
莫氏往后瞥,“她,她特别喜欢你,从回来的第一天起就要来看你。”
痴傻女儿被唤作“月儿”
,也不知到底姓什么,生得乖巧漂亮,眉宇和苏烟有七i八分相似。
月儿拿出一个藤条折的蛐蛐儿,乐呵呵地往苏烟手里塞。
“给给你!”
蛐蛐儿是新的,身子矮胖胖的、两根发须晃晃悠悠。
蛐蛐儿似有一道魔力,混着月儿眸底的天真,烫得苏烟的手猛然一缩。
“晚了,该睡了。
你们回吧。”
言罢,苏烟径直回了厢房,不管那对母女如何唤,她都没有停下。
身后,一道闷雷打下来,雨点儿噼里啪啦往下砸。
那对母女没有带伞,一时半刻怕是走不了。
她们讪讪徘徊在屋外的长廊下。
莫氏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摸着女儿的头,不断叹气。
厢房里,苏烟的心烦躁地紧。
她从未想过她们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
没有剑拔弩张的质问、没有阴阳怪气的嘲讽,只有竭力且笨拙的讨好。
她侧躺在软塌上,听着窗外雨打芭蕉的清脆声,手里的书册子久久没有翻过。
这场雨来得急来得狂,大有永不停歇之意。
那对母女没有离去,苏烟偶尔能听到痴傻女儿执着且重复的询问,“妹,阿妹不喜欢?”
苏烟的心更烦了。
瞧见她这样,如意试探着上前问她,“要不奴赶她们走?顺便给她们送把伞?”
“为何要送?”
苏烟反问道,语气是少有的不甘。
她明知不该置气、不该较劲,却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情愫。
最终,她放下书册,揉了揉太阳穴,指向角落里横着的油纸伞。
“送吧。
莫说是我给的,就说”
苏烟顿住,将剩下的话咽入喉腔。
窗外,廊下的莫氏已拥着月儿冲进暴雨中。
莫氏脱下泛旧的青色褂子,将褂子罩在月儿的头顶。
那奔跑的两道背影单薄且模糊,在昏暗的夜色里溅起冰凉的水花。
屋外,盛着甜酒汤圆的瓷罐儿,被好生生放在苏烟半掩的窗台上。
因那对母女的事,苏烟一晚上没睡得安稳。
次日上午,她安排如薇去丽水茶楼定了雅室,特地交待老板要最新鲜的活水鱼,明日她和友人们在那儿小聚。
如薇:“也不知丽水茶楼接了什么大单子,老板忙着呢。
幸得小姐提前说过,否则活水鱼难寻哩。”
苏烟莞尔,“办好了就成。”
晌午不到,定国公府的管家请苏烟过去,说是婚礼的细节大致定了,老爷和夫人想问问苏烟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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