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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期癌症患者被问得最多的问题,大概是这三个:化疗是不是很痛?你怕不怕死?你还有什么遗憾?
第二个问题很傻,谁不怕死啊,嘴再硬的人,死神站在床前举起镰刀,即将收割性命的那一秒,都要跪下苦苦求饶,放我一马吧我还没活够。
第三个问题,见仁见智,答案五花八门,毕竟,病倒的时候,每个人的实际年龄,家庭出身,人生阅历,未了心愿,统统都不尽相同。
所以,只有第一个问题,我想我还是有资格回答的。
普通人对化疗总有种无知的恐惧,猜想化疗就像小鬼子做人体实验,要把病人整个泡进有毒的药水里,拿类似高射炮的仪器对着身体放射炙烤,其实,即便是放疗这种使用辐射进行的放射治疗,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而化疗,基本都是静脉注射,简而言之,就是吊瓶,只是输进血管内的液体,剧毒,毒性简直是百家争鸣。
「痛」,的确可以拿来形容化疗,但化疗可不仅仅止于「痛」。
连续两次强烈化疗,连续的60倍大剂量柔红霉素,左手血管废了80%,中度静脉炎,但凡药物带有一丁点的刺激性,这根血管都会刺痛难忍,就连脂肪乳这种高渗透性的营养药,都承受不了。
持续21天的砒霜转基因治疗,右手血管被毒坏,完全废了,重度静脉炎,血管内壁和皮表都严重硬化,手稍稍动一下,就会发出咔啦咔啦的异响,宛如机械战士,任何药物进入这支静脉,都会自动被排挤而出。
再说说胃,癌症治疗的第二道关卡,化疗药对胃刺激后的呕吐,是所有化疗病人的必经之路。
近百天的忍饥挨饿,对食物的渴望值早已降到冰点,从饥肠辘辘到无需进食,胃成功适应了戒断后的空虚,生理性的胃痛和呕吐更是家常便饭,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黎天成交代有吃有补,我练就了一项绝技,憋吐,不管是水、米汤、补血汤,任何液态物体下肚,我都能控制胃酸的翻涌反噬,憋足半个小时才吐。
接着说说过敏反应,一袋血浆加一袋血小板是每日标配,鉴于之前混采血小板引发的重度过敏,黎天成无所不用其极,调动了周边所有血库的单采血小板,荨麻疹还是每天必发,血小板挂上的半小时内,浑身的皮肤无一幸免,连头皮都爬满星星点点,奇痒无比的疙瘩状红疹,最贵的抗敏药也只能勉强压制,每天都有几个小时抓耳挠腮的窘迫阶段,为了控制我自己去挠,这几个小时总要被迫戴上防护手套。
逃不开的必然还有尿频。
剧毒的化疗药,在全身的血液循环一圈,朝体内每一个器官拳打脚踢,肝肾这两个代谢器官,不得不成为称职的救火队员,含辛茹苦搜罗囤积毒素,再在护肝药、保肾药和利尿剂的刺激下,高频地排出深黄色甚至暗红色的尿液,面上浮着细密的白色泡沫,像刚开瓶满杯冒泡的青岛啤酒,空气中弥漫的刺鼻腥臭,如同途经一整片环保超标污染严重的化工厂区。
至于便秘这个如影随形的老朋友,当然也不会缺席。
好奇到底是谁发明的蓖麻油通便大法,这种黏糊吧唧,腥稠辛辣的无色粘液,简直是催吐圣手,明明无色无味,只要一杯下肚,从喉咙、食道、胃一路燃烧到肠道,像有人捏着你的鼻子朝你灌了一碗发酵了九九八十一天的呕吐物,还得就着一大捧泻药和开塞露,才能隔个三四天,勉强从菊花里挤出一两颗硬邦邦的羊屎蛋。
我妈徒手帮我抠粪的画面决不能再上演,从没想过有一天,拉屎的力道控制都成为一门学问,在护士们的传授下,学会了揉腹呼吸蹲坑大法。
睡眠也几乎要被进化掉了。
一天二十四小时,刺痛、酸痛、胀痛、灼烧痛、瘙痒、尿频、胃痛、咽喉痛、血管痛、关节痛、心绞痛,身体被花样百出的疼痛和折磨平均支配,大脑疯狂拉响红色警报,提醒我需要睡眠,神经不屑一顾恣意狂欢,睡不睡由不得我,黑眼圈的面积逐步攀升,随之而来的还有心脏的严重窦性心率失常,唯一不能停工的心脏,在胸腔里策马奔腾,神经性心绞痛频繁发作,我都担心哪天它就直接罢工了。
失眠的夜并不难熬,跨过子时这个今明两日的临界点,活人的世界夜深人静,亡魂的世界清醒复苏。
地缚灵们默契地聚拢到我的床边,开启午夜交心茶话会,杜仲琪看着被围成一团,明明自己痛得要命,还要忙着安抚魂体的我,总是颔首致谢,面露歉意,过了万物转动的丑时,临近黄泉欲出、黑夜将离、熹微将至的寅时,它会招呼意犹未尽的魂体们离开。
神出鬼没的黑猫大人,偶尔会在午夜出现,额前的青色圆环印记闪着微光,我胸前的袈裟环就会规律震颤,回应同样的青玉色光芒。
多年后咖啡厅的自助取餐器,发出似曾相识的闪光和震动时,我竟不由得恍惚了几秒钟。
梅晓雨的怨灵被我破了梦境结界,重伤后销声匿迹,我与杜仲琪分析,它十有八九逃回了S大,潜回校医院的九宫八卦阵中,在鬼气充盈的大本营养精蓄锐。
其实,真正难熬的,不是病痛的折磨,而是精神的摧残。
癌症与抑郁症这对难兄难弟,相爱相杀难舍难分,我也难逃陷入抑郁症的怪圈,早早就吃上了抗抑郁药。
确诊的那一天,我们就彻底被贴上「弱势群体」这个标签,一辈子都无法揭除,因为,曾经习以为常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曾经驾轻就熟的小事,再也做不到了,巨大的失落感和心理落差,才是摧毁一个人的无情刽子手。
慕非把前几年攒的探亲假一股脑全请了,他说,我牙牙学语时迈出的第一步,是他陪伴在侧的,现在当然还得是他搀着我,再次迈出第一步。
这一次,我用更加平和的心态,重新与自己的□□对话,学习达成精神的自洽,接纳皮囊的缺陷和衰败,坚定地忍痛复健,尝试控制乏力的双腿站起,在慕非的搀扶下,没有吊瓶的那只手扶着床尾的架子,艰难地抬腿、迈步、落下,像个蹒跚学步的孩童,在十九岁的冬天,笨拙地重新学习「走路」这项技能。
每天最惬意的时光,是下午巍巍颤颤地复健后,瘫坐在轮椅上歇着,被慕非推到窗边晒太阳的那半小时。
抵抗力几乎为零,慕非口罩不离身,窗户也不怎么打开透气,我总偷偷把脸贴在窗玻璃的缝隙,想闻一闻外面清凉的空气。
黑猫大人偶尔会突然跳到窗台上,隔着玻璃喵喵叫,切换成细线状猫眼,我也会闭眼转化异瞳回应它,它就那么静静蹲在那儿与我对视,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扫一扫,卷成一圈。
安月苼发现不对劲,是在我开始变得冷淡之后,当我不接电话,不回消息,视他如空气,持续到第七天的时候,他终于慌了。
第一次他来,被我妈客气地挡在了病房门外,只冲他摇了摇头,说我现在的状态不宜探视,他吃了闭门羹,低落地离开了。
第二次他再来,遇上了慕非,我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憔悴的脸,慕非则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把将他拖走。
“我替你好好教训了那臭小子一顿”
。
慕非一边洗手消毒,一边轻描淡写,两人都身材魁梧,可一旦动起手来,安月苼这个象牙塔里的学生,又怎会是慕非的对手。
我让我妈扶着坐到了轮椅上,死死扒住窗沿,目睹了他们在花园凉亭中争执的全过程。
激烈的口角,被动的推搡,失控的动手,慕非是训练有素擅长搏击的军人,三两下便把文弱书生安月苼打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慕非背对着我的视线,不知道对他说了些什么,安月苼如遭雷击,霎时面如死灰,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挣扎着站起,身形不稳,踉踉跄跄,兀自转身离开。
“我看到了,这样也好,本来我想冷处理,等回了学校再说,既然你动手打了他,也正好断了他的念想,毕竟,爱情里容不下第三人,再爱他,我也不能原谅被劈腿,更何况,第三者还耀武扬威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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