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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在她眼中是耻辱是污点,亦是慕府最大的耻辱,是可以随意丢掉的一个卒子,对吗?”
慕成瀚颓然地垂下手,愠怒的神色渐渐隐去,喃喃道:“原来你由始至终都是这样想的,自己把自己当做卒子当做祸害来看……”
屋内气氛刹那间僵凝粘滞,细微的啜泣声在静谧内室中低低回荡,霍地又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啼哭。
先前在三人对话的时候,小芳漪窝在自家阿娘温暖的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她听见哭泣声时便睁开惺忪睡眼,目睹阿姊哭泣的模样心底很不好受,索性小嘴一瘪,也开始嚎啕大哭,两只小手胡乱往半空划拉,抽噎着哭嚷:“阿耶……阿耶别责怪阿姊,都是我的错,有什么冲我来便是,芳漪不要阿姊哭鼻子!”
正说着,泪珠子啪嗒啪嗒掉得愈发凶猛,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爱女一张白嫩包子脸因哭嚎而涨红,慕成瀚回过神忍不住轻捏了下她腮帮子的肉,面色稍霁,“好,阿耶不怪你阿姊。
咱不哭了哦,看你现在脸像只脏兮兮的小花猫,可一点也不漂亮喽。”
至于,长女……
“菲淼你记住,你是我慕成瀚的女儿,是慕府堂堂正正的大娘子,是锦绣华堆中成长的花朵。
自己不该有任何自轻自贱的想法,因为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认可自己,那么旁人更加不会认可你,只会永远鄙视瞧不起你!
至于是当一个自轻自贱的可怜虫,还是当一个端庄典雅的大家闺秀,你自己来决定!”
他闭了眼,遮敛掉目中阴翳,沉声朝外面吩咐:“来人!
将大娘子送回留槿阁,命几个规矩好的婆子管束着教习礼法,未经我允许谁都不准探望。”
“是。”
这厢画面逐渐如烟雾散开,转瞬变换成芳漪八岁生辰时的光景。
慕府上下张灯结彩,来往奴仆的脸上皆洋溢着璀璨笑容。
时光悠然流逝间,世事变化万千,慕菲淼拂开面前的垂柳,莲步姗姗,高挑纤细的身材显出几分青涩年华的柔软娇美。
亭亭身姿玉立树下,面敷淡淡脂粉打扮得婉约得体,面若桃花,乌发间缀着簪花,眉梢眼角流转着的楚楚动人之态。
一袭藕荷色广袖上襦,衬出愈发细白的肤色,腰间绦带紧束,楚楚纤腰不堪一握,勾勒出了袅袅婷婷的姣好身段,下身则着了一条绣着花鸟纹的花间裙,一双细足踩着素缎锦履,缓缓踏来。
她避开众奴仆,偷偷拉着小寿星芳漪溜到锦鲤池畔,找了块低矮湖石闲闲落坐,纤纤玉手指向池里欢快游曳的各色锦鲤,煞有介事道:“妹妹,我近几日卯时来给大母请安,便没再见何婆子喂过鱼,约莫这群鱼儿挨饿也有段时日了。
今日既是你的生辰,就不妨由你来将这群鱼儿喂饱,权当是替大母和你自己积一积善德福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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