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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张婶——”
但他马上就感到鼻腔里涌来一股热流,他再也顾不上说别的,立刻捂住口鼻向室内冲去。
清轻渐渐哭好了,她抹了抹泪,向前方望去——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周翼不见了,赵字居也不见了,偌大的地方,只剩下她一个人——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她缓缓地站起身,向室内走去。
她走到柜台前,向里张望,她想跟赵字居道个歉,但他好像不在?她感到失望似地转身靠在了墙上。
她知道,她现在最应该见的人是周翼,不管是质问也好、哭诉也好,她都应该去勇敢地面对他、而不是逃避他,但,她心中始终缺乏一种力量,一种将她勇敢地推向周翼、推向事实真相、推向注定毁灭和死亡的力量。
周翼是真的没想到她会知道他在外面劈腿的事吧?所以他才能表现得那么坦荡、无畏,好像他真的从未对清轻做过任何错事似的。
这到底是周翼的自信还是她的愚蠢呢?她到底该庆幸周翼对她的信任还是该耻笑自己的愚笨呢?门口进来一个提着耀眼的红色皮箱的女人,她走到柜台边,敲敲桌子:“有人吗?老板在吗?”
清轻稍微地打量了一下她——一头烫卷的栗色长发,一身白色的紧身连衣裙,脚下的红色高跟鞋和她手上的那只红皮箱非常地相配。
老板半天没出来。
“咦,没人吗?”
女人不满地嘟哝着,回头看了清轻一眼,“你知道老板去哪儿了吗?”
清轻摇摇头。
女人皱皱眉,转身拿出了手机……清轻站了会儿,刚准备走,听到柜台里传出脚步声——赵字居出来了,清轻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朝他望过去。
赵字居向女人问好,得知她要住店后便拿出了登记册。
他看了眼此时已经懒洋洋地趴在柜台上的清轻的身影,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等女人登记好后,赵字居拿出门卡交给她,又问:“有需要帮忙拿的行李吗?”
“不用了,谢谢你。”
女人笑了笑说,然后就拎起箱子潇洒地走了。
赵字居把登记册收进抽屉里。
然后,他才头也不抬地问:“你怎么不回你自己房间?”
清轻一边抠着桌上的划痕一边说:“不知道回去能干嘛……”
“说话,讨论,吵架,干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把误会搞得越来越大。”
清轻哧的一笑,“误会?你知道是误会?”
“不是误会又是什么?”
清轻摇摇头,从柜台上直起身,“没什么,其实我就是想来跟你说声抱歉,不好意思,把你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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