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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过了师父牌位及南秀父母,二位新人又走到薛岺面前。
薛岺既然愿意坐在这里,就代表他已经彻底认可了南秀。
不过是性子轴,才会表现得如此别扭。
他的底线一退再退,现如今只希望卫嬴别真的入赘南家就好。
不然南天洪的尾巴非要翘到天上去!
卫嬴和南秀对视一眼,他先捧起茶盏,道:“叔父。”
这么多年以来,因薛岺不希望在众多弟子间唯有卫嬴身份特殊,便要他如同门一样称呼自己为“师叔”
。
即便后来有几分后悔,卫嬴也早已经习惯了,从未改过口。
薛岺与卫嬴的父亲是同胞兄弟,一人随父姓,一人随母姓,在卫嬴的父亲去世后,薛岺便将卫嬴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今日一声“叔父”
,足够令他动容。
他轻轻叹了口气,痛快地将茶喝了。
南秀也立马笑着跟了句“叔父”
。
薛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语气终究温和下来,浅浅的笑意浮进眼中:“你改口倒是快。”
他想,自己早早提防着南秀可真是没错。
精心培育的一棵小树苗,好不容易养成参天大树了,就这么被她给连根挖走了。
南秀笑得眉眼弯弯,卫嬴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薛岺在一旁眼睁睁瞧着,哪里还有力气生气?当真是生气也无用。
从衢州带来的灵灯悬挂在床帐内。
婚宴早已经散了,长缨峰上重归寂静多时,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南秀与卫嬴二人。
刚刚洗过的长发散在南秀的肩头和背后,将她纤细柔软的身体包裹着,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泛着一层莹光,又透着极浅的粉。
她披着浅红色的里衣坐在床中央,正仰起头仔细端详灵灯。
灵灯刚刚修补好的时候,还只是一盏很寻常的灯,原本以为是陪伴的日子久了,它才靠那一点少得可怜的灵气亲近自己。
直到将灯带到卫嬴身边,直到方才……她才恍然,原来灵灯从始至终都能感知到他的心意和情绪。
她红着脸抬起指尖碰了碰灵灯,果然,它立刻亲昵至极地贴上她的指腹,里面的光也猛地亮起来,将床帐内照得透亮。
缠绕在灯身上的灵力前所未有的充沛,它汲取到了充足的养分,流淌出来的光都像是有了重量和温度。
原来他喜欢上自己的时候,比自己察觉到的还要早上许多。
南秀正在出神,卫嬴自外面撩起床帐。
他身上也带着浅淡的水汽,手上拿着两只酒盏,含笑道:“合卺酒,还没来得及喝。”
酒盏下缠绕着细细的红绸,水一样从他掌心流过,她伸手去接,才发现红绸原来连系着两只酒盏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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