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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人她有跟你说吗?”
狄明洄问,“如果是条件不错的,那还真是好事,朵朵接下来还要上小学,以后得花钱的地方多的是,两个人分担总比一个人强撑着要强。”
“我可以出这些费用。”
徐栖定声音闷闷的。
“别开玩笑,你能供她小学中学,能供得了她一辈子?做人是要善良没错,倒也用不着这么尽心尽力帮衬和你非亲非故的人吧。
更何况,现在咱们都还在上学,说难听点,吃的喝的全花家里的,有一分是自己赚来的吗?你之前拿那么多钱去救济朵朵家,干妈他们知道吗?”
意识到说的话有些过了,狄明洄又缓和了语气:“哎,我不是要你冷血的意思,我也觉得她们母女俩很可怜,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付出这么多精力去帮忙,除去你曾经和方吉然关系不错之外,没有任何理由啊。”
徐栖定闭了闭眼,没应他的话。
狄明洄提到自己曾经和方叔关系很好,他便不自觉想到小时候方叔来接自己放学,车上常常开着车载广播。
一大一小静静地听,听到旅游栏目介绍国内几大潜水圣地,方叔兴奋地介绍起自己老家那个海岛,每年都有很多潜水爱好者去那里玩。
他说对潜水很感兴趣,每次看那些深潜视角的视频都对水下的澄澈世界生出无限向往,奈何一直没寻得机会去尝试,何况潜水虽算不上富人运动,可毕竟极具危险性,他这样的普通人不会轻易去接触。
徐栖定告诉他,自己之前跟着父母去大溪地旅游时有试着体验过,等再长大些想去更专业性地学习技巧。
方叔叫好,笑着说等你学得技艺愈精,也可以去叔叔老家玩玩看,一定不比那些有名的潜水基地差!
那样好的方叔,回忆中鲜活的方叔,现下却受着牢狱之灾,而他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
小娅阿姨像要踏入新生活,他知道那是她自己的权利,可也难免替方叔感到难过。
从记忆回到现实世界,更生出种摸不着边际的无力感。
人何其渺小,不用说犯下罪孽的是自己的亲人。
这几年他想尽全力补偿方叔一家,也许是为了替父亲赎罪,到头又明白过来哪里能赎得完。
徐栖定极力恢复平静,平复情绪的间隙才想起自己此刻为什么会坐在江滨。
本该是来陪人散心,竟然只顾倾诉自己的心事,置发小的烦恼于何处……他不自然地清清喉咙:“说吧,为什么叫我出来?”
狄明洄支吾半天,眼神黯下去:“还是曹抒的事呗。”
这事儿徐栖定倒是清楚,曹抒今年去邻省上大学,狄明洄隔三岔五跑去看他,说是不放心弟弟一个人在外面。
按他的说法,都从小管到大了,早就习惯了操这份心。
然而曹抒小屁孩长成大人,不太愿意再被哥哥管着,加之有了新的社交圈子,总不能在朋友面前落一个巨婴的称号,因此非常抵触狄明洄去找他。
兄弟俩在上一次见面时大吵一架,曹抒认为自己并非不具备基本的生活能力,为什么哥哥总是要自作主张地送上关心,他根本不需要!
狄明洄则被他的话伤透了心,觉得好似遭弟弟嫌弃,怒斥他越长大越不懂事,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
“他都已经成年了。”
徐栖定忍不住提醒,“确实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管着他,他是个独立的人。”
“我也没管着他啊。”
狄明洄咬牙切齿,“我想要他留在本地,他坚持想去邻省,我不也由了他去?我没有干涉他任何事,只是想多去见他,看看他过得怎么样,带点好吃的给他,这也成我的错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是他哥!”
徐栖定拍拍他的腿表示理解:“可你有时候确实有点反应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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