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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爱心中惊了一惊,然而也没有反对,见其他人都不说话,就说:“太后娘娘考虑的周到,臣赞同此议。”
赫连皇后问杜元宝:“京兆王,你赞同本宫的意见吗?本宫知道,你是丽嫔的父亲,不过此举是宫中惯例,实出无奈。
而今皇上登基,你杜家自然就是国舅了,丽嫔娘娘是皇帝之母,一切依明元帝当年故事,追赠她皇后名分,她想必也是高兴的,定会喜极而泣。”
杜元宝连忙跪下,一句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说:“这是她的福分,臣感激不尽,一切由皇后做主。”
丽嫔这头正和拓拔余抱头痛哭,那边,赫连皇后派来的宦官已经过来了,十几个人,捧了毒酒,匕首和白绫,宣读太后的懿旨。
丽贵嫔见此状,直接吓的晕了过去,被太监掐着人中掐醒,又崩溃的大哭。
宦官催她赶紧上路,丽嫔死活也不肯上路,只是大哭,拓拔余愤怒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她是朕的母亲,朕不答应,你们谁敢赐死她!”
丽嫔抱着儿子求救,宦官道:“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同朝廷诸位大臣也是商议过的,丽嫔娘娘还是赶紧上路吧。”
又让人把拓拔余带了出去。
丽嫔被太监按倒,往嘴里灌毒酒,她尤不肯顺从,挣扎地大骂:“赫连氏!
你这个蛇蝎毒妇,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找借口杀我!
皇后!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皇上啊!”
太监见她叫的太不吉利,赶紧捂住她的嘴,又用白绫勒死她。
丽嫔张牙舞爪地挣脱挣扎。
另一边的宫殿里,拓拔余痛苦地跪在地上,两行眼泪流了下来:“苍天啊!”
放了他
“知道我……朕,为什么要找你吗?”
问话的是南安王拓拔余,不,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了,然而冯凭见到他,还是习惯性地认为是南安王。
他坐在太华殿的龙椅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冯凭。
黑色的绣龙袍给他昏暗中模糊不清的稚嫩脸庞上平添了一层庄严。
他外表看起来,竟然也真的像个年轻的帝王了。
“奴婢不知。”
冯凭俯首就地说。
兴许是因为之前有过几次缘分,她对面前这位年轻的皇帝并没有感到害怕,只是有点惊讶,竟能见到他。
她是糊里糊涂被招过来的。
拓拔余看她跪在那,始终不肯抬头,就从龙椅上下去,面对着她。
他将冕服的下裙当做席,铺在地上,双膝弯曲跪坐下来,两手扶着她胳膊,目光专注,期待,而又犹疑地看着她脸。
冯凭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注视,只得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那是一张少年的面庞,大概和冯凭第一次见到拓拔叡的时候差不多吧。
也是拓拔家男孩子的相貌,白皮肤,眉目深邃,一双琉璃般纯净的深褐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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