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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纤长的双手被交握着,整个人自身后被傅斯岸抱住。
这原本是一个抱得满怀的动作。
背脊贴在胸口,心跳亦可连通,瘦薄的身体满满填实在怀抱中。
但傅斯岸却隐约觉得。
自己更像是抱住了一捧云,一尾蝶。
单薄的分量在怀中空幻轻盈。
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如同镜花散碎在水面之中。
怀中人还在发抖,蜷缩着,捱受一眼可见的难过。
傅斯岸能感觉到自己握着的舒白秋的手不时还在攥紧,明明少年的身体已然抖得没了什么气力。
舒白秋不是在握紧傅斯岸,而是在握住他幻想中的石料。
那些糙石带着硬厉的棱角,会割伤划破舒白秋的手,会给他疼痛。
给少年自认为应该承受的罚罪。
“小秋。”
傅斯岸叫他,反复叫着舒白秋的名字,把自己的声音透入封闭的壳膜,去一滴一点地流淌进闭塞的耳廓中。
“不需要摸别的。”
“你在摸我。”
原石毛料会割伤舒白秋,但傅斯岸不会。
他的手指横栏在少年的指间,截断了少年无意识的自残。
“握住我的手指。”
“松开,对,然后再握紧。”
这些都是极简单的,却在被傅斯岸反复要求的基础指令。
他在让对方即使摸探,也唯独只握紧自己。
傅斯岸在一点一步地为舒白秋建立联系。
用新的印记,去覆盖摧毁荒谬错误的旧逻辑。
“摸到了吗?这是我的手背。”
“握一下。”
“重一点也没关系。”
漫天遮笼的迷雾中,低平沉稳的声音反复引导,标出方向。
男人的指令平和且清晰。
温柔又强势地阻断了舒白秋自我惩罚的行径。
傅斯岸的双手与怀中人相贴相握,他能清晰感知到舒白秋指间生出的红痕。
白日里小心地碰过各种东西都没有生出异状的舒白秋,此时双手上却红烫得厉害。
少年的病症表现相当明显,这是应激性的红疹,不是单独对翡石过敏。
舒白秋的问题,追根究底,症结仍在心因。
所以现下,傅斯岸也发觉,怀中人的双手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碰触生出更多的红痕。
这是万幸。
因为如果舒白秋的过敏反应再变得严重,就必须要用药。
以少年的身体状况,每次药物起效,对他来说也同样是一场变相的熬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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