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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季怀真就翻身而起,若有所思地盯着燕迟离开的方向。
神色间哪里还有半分生气委屈?怪就怪从出汾州后燕迟就对他心生警惕,若直接问他,这小子肯定不说,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燕迟这一走,就走了整整三日。
第四日一早,和巧敏一起胡子拉碴的回来了。
二人骑的马甫一进马厩,便低下头来猛喝一气。
季怀真正要给些马草,给燕迟瞧见了,吓得人神色一变,似乎是记着临走前挨骂一事,不敢劳烦季怀真动手,把马草胡乱一丢,又和巧敏钻入房中。
季怀真把烧饼喊过来,嘱咐道:“一刻钟后,你去房里告诉那个姓燕……姓拓跋的,饭快好了,准备吃饭,再顺道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烧饼点头照做,出来跟季怀真学嘴:“他们说什么大大,大哥,三哥,下大雪,死人什么的,我再想听,那个姓拓跋的就将我赶了出来。”
季怀真把头一点,没再说什么。
烧饼嘴里的大大,应指的是鞑靼,至于燕迟的三哥,上次派人来杀燕迟没得手,倒是就此消停好长一段时间。
草原十九部和鞑靼向来面和心不和,常为争夺水源与草场大打出手,双方更是对大齐领土虎视眈眈,他三哥若想让人心服口服地当上大可汗,又怎会和鞑靼人牵扯到一处?
稍一有头绪,还来不及细想,便被头顶一声鹰鸣引去注意力。
说来也怪,这鹰在已在房顶盘旋好几天,迟迟不肯离去。
季怀真被它喊得心烦意乱,捡起一块木柴猛力扔去。
那鹰扑闪着翅膀轻巧躲过,盯着季怀真,头歪了歪,继而猛地张开双臂,呈遮天蔽日之势朝冲来,两道利爪直冲他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燕迟冲出屋门,将季怀真往自己怀里一搂,护得结结实实,转了个身,拿背朝着那老鹰。
一见是燕迟,鹰爪堪堪收住,饶是如此,也将燕迟背后衣裳给抓破了。
燕迟满脸后怕,对季怀真道:“这鹰是我养的,叨瞎过四个人,你别招它。”
说罢,手臂一展。
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猛禽,此刻乖顺地蹲在燕迟胳膊上梳理羽毛。
只见燕迟从它爪间取下一物,瞧着像是封信,季怀真偷瞄一眼,发现上面写的是他们夷戎人的字,半个字都看不懂,真是白费功夫。
反倒是燕迟,一看那信,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回完信后,又给那鹰送走,和巧敏往屋中一坐,直到月上梢头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季怀真端着碗糊面条,面色黑如锅底,往门口一站,故意大声道:“二位大人,商量完了吗?我可要进来了,若是还要再说,麻烦换个地方,可别回头又说我们齐人偷听你们夷戎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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