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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不知不觉静了,唢呐锣鼓声越飘越远,有东西接二连三碰上季怀真的头,猜着像是红纸灯笼。
来人把他安顿在一处卧房内,便出去了。
季怀真追问道:“燕迟呢?”
无人回答他。
季怀真心绪不宁,被五花大绑也不老实,仗着两条腿能走路,在屋中乱晃,一路磕磕绊绊,故意制造出不少动静。
外头守着的下人见他如此,只好去禀报燕迟。
过不一会儿,房门打开,又关上,察觉有人向他走来,手伸到盖头下,一条窄长黑布落在地上。
季怀真低着头,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身前垂着的狼牙吊坠,霎时间静了。
“小燕?”
没人来掀他的盖头,季怀真便自己掀,挣扎两下,把那盖头晃到地上后便迫不及待向四周看去。
见这喜房之内,满目皆红,红绸高挂,**铺着桂圆花生,桌案旁,一左一右竖着两个牌位,季怀真看不清,字也认不全,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但见左边那处竖着叶红玉的长刀,右边摆着梁崇光的佩剑,便什么都懂了。
他怔怔转头,看着眼前这人。
“小燕……”
拓跋燕迟一身红衣,宽肩窄腰,恍惚间又回到了从前在汾州第一次成亲的时候,看向季怀真的眼神中翻涌着万千情绪,配上那冷若冰霜的神情,一时间分不清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可他看向季怀真时,眼中本能的怜惜爱意,却是从未变过。
“你不是不愿同我成亲?你季怀真不是早就做好了遗臭万年的准备,不想我二人的未来了,”
他冷冷开口,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你不是不想活了?”
季怀真哑声道:“……没有。”
燕迟半晌不吭声,继而猛地一声暴喝:“骗人!”
季怀真吓得一抖,自知这次无法再蒙混过关了,再嚣张不起来,强硬不起来,低声道:“……以前想过,现在不想了,不骗了,想好好活着,想跟你回凭栏村。”
燕迟忍着眼泪,不住粗喘,强硬道:“没说完,还骗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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