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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指,嗒——纤巧的音色,十分剔透,她不懂琴,不知是否走调,不过它应该在这里放了很久了。
阿茉合上琴盖准备离开,目光一扫无意中望见空旷房间一角,就在钢琴旁边的角落,有一个木架子,白布盖在上面,阿茉瞧了瞧确定是画架,走上前将白布掀开一角,文下要朝里面瞅去。
是一幅画。
她默默看这画,呆了一会儿,然后放下白布走回门前,带上门下楼。
晚上钝妖开门回来她也没有打招呼,在厨房里熬粥,钝妖也没跟她打招呼,她就慢慢地熬粥,顺便煎了荷包蛋,有一份是用血调的一份,煎蛋煎一半钝妖突然走进来,高大的身躯落下的阴影将她完全覆盖。
“你上楼了。”
男人声音结了冰,阿茉抬头看他,他沉着那张英俊的脸,眉目漠然,一手撑在门框上,冷冷盯着她。
她没回答,低头煎蛋。
哪知他等了半会儿,直接将她按在墙上,握着她的手腕寒声道:“谁让你进去的。”
煎铲掉到地上发出声响,他的动作几乎可以用粗鲁来形容了,阿茉的手腕被他握得生疼,背也撞疼了,这是他第一次把她弄疼了,钝妖俯下头,气息针扎一般落下来,令她心寒。
“安茉·斯科特,你好大胆子。”
少女被他困在墙壁间,先是低头,然后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她说话的时候,心想锅里的煎蛋糊了。
炉灶发出噗気的细声。
“是,门没锁,所以我就上去了,”
她咬牙说,“有那么见不得人吗?不就是一架钢琴……一幅画罢了。”
她清楚看见男人暗金色的瞳孔瞬间变得针一般尖细,一种威胁生命的震慑感从脚底向她头顶涌去,她腿抖得几乎站不稳,有些好笑地想,果然很可怕啊,这个家伙,自己怎么这个时候才发觉呢。
钝妖紧紧抿住唇,手指一寸寸捏紧少女纤细的手腕,捏得她痛得无法呼吸,末了,他一手扣住她两只手,再松开来时,一双雕刻咒文的手铐不知何时出现,圈住了她的双手。
他把她推出厨房,砰地关上厨房门,阿茉站在门外只听见炉灶燃烧的声音,又来了,那种难以名状的委屈,以及第一次席卷而上的怒气。
“我没猜错的话,楼上是小爱的房间吧?那么干净,你和她原来住在一起啊,还真是恩爱,”
阿茉对着门大声说,“可是死了那么久的女人了你再怎么为她留着房间已经没用了,她不会回来的。”
就算是安茉·斯科特在这里,也不是小爱。
那幅画她看见了,画的果然是小爱,她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小爱,金色的长发如东方最美的绢纱,水蓝的眼眸如泉水里闪耀的蓝宝石,红唇雪肤,极美的五官,她穿着黑色抹胸礼裙对着画外的人笑,笑得娇艳而骄傲。
如果画得是真实的,阿茉只明白,钝妖说得对,明明是一样的发色与瞳色,但差太多了,她根本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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