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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宋太太见三人脸色凝重,问:“小瑜,有什么事儿吗?”
“有人在报纸上瞎编乱造,说了很难听的话。
所以伯伯和舒彦兄一起过来讨论一下要怎么应对。”
“什么话?”
宋太太问。
宋老爷知道老妻自幼读的都是圣贤书,学的都是规矩,何曾见过这等不堪入目,下作下流的文字?只怕是她要看气到晕倒,说:“你别问了,这事儿我们会处理。”
秦瑜拉着宋太太坐下,展开报纸:“伯母,这种报纸,不写点刺激人脑子的东西,它销量怎么上去。
舒彦兄和嘉树兄是上海滩数得上的豪门公子,长得好,又上进。
他们的花边新闻最是吸引人的眼球,当初舒彦兄跟我离婚,报童那是跑街上大喊‘海东纱厂少东宋舒彦离婚了’,恨不能通知到所有妙龄少女。
所以咱们看见了,不要着急上火。
就先想想怎么应对。”
宋太太接过报纸,低头看去,果然才看了几排字下去,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怎么能写得如此下作?堪比避火图。
几个人正在说话之间,伴随脚步声,傅嘉树出现在门口。
宋舒彦发现傅嘉树来得也太快了吧?傅嘉树还一脸惊讶地问:“宋叔和舒彦兄怎么来了?”
秦瑜指了指茶几上的报纸:“咱们三个又上报纸了。”
傅嘉树拿过报纸,才读了两句,脸立马蹭得红了起来,这等下流词句,他都看不下去:“太无耻了,谁写的?我去弄死这个王八羔子。”
“先别着急发脾气。
一起坐下,我们正在分析到底谁在写?到底是谁让写的?为什么都不怕得罪傅家和宋家也要写?目的是什么?”
秦瑜站起来拉着傅嘉树坐下,跟她说了之前他们三个讨论的的一些推测,“所以,可以得出一个推论,年老板去通富接工程,碰上了陈华平,在饭桌上拿我当谈资,刚好鲁鸿达要抱东洋人大腿对付海东纱厂,鲁鸿达决定在报章上抹黑舒彦兄。”
秦瑜这个当事人反而十分淡定,宋老爷掏出烟斗点燃:“小瑜说得对,不要乱了心神,要真那样就上当了。
坐下商量一下,该找谁找谁。”
傅嘉树刚刚没好意思细看,此刻再拿起报纸,读了下去,还是忍不住脸红,文章中形容傅嘉树初见她的模样:“看那小女娘,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带着风情月意。
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匀引的蜂狂蝶乱。
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
论风流,如水泥晶盘内走明珠;论语态,似红杏枝头笼晓日。
傅家少爷看得是心猿意马,七颠八倒,骨头酥来,心头迷。”
秦瑜见他脸红,看向他目光所到之处,问:“你可知,这一段是出自哪里?”
傅嘉树只知道这一段描写十分放荡,他初见秦瑜是觉得惊艳,但是这种惊艳是极盛的容貌,是那种不带有任何邪心,这个形容却是低俗下流,无耻至极。
他问:“这段还有出处?”
“读书少,是真少。”
秦瑜鄙视傅嘉树,“人家笔名都叫红陵笑笑生了,肯定是翻烂了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这一段前面几句是吴月娘初见潘金莲,形容潘金莲冶艳轻佻,后面心猿意马那里是和尚见潘金莲的描写,说出家人见了潘金莲也要抛弃佛性。”
“你还看这书?”
傅嘉树用不可置信的口吻说道。
“我没说过我博览群书吗?这也是经典之一,我为什么不看?你认为我的思维,光看列女传,就能形成的?”
被秦瑜嫌弃了一脸,傅嘉树无言以对,又不能当场跟她争辩,转过头跟宋舒彦说:“舒彦兄,幸亏我们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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