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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到后来的束缚,哪一点为朔月考虑过?亏得朔月还为他着想,临走还给他健康身体,他就这么对朔月,走的时候都不知道给人装点吃的?再说,朔月不要钱,就不知道派人偷偷塞点?也不知道这皇帝是做什么吃的。
满腹不知从哪来的怨怼间,谢昀忽然瞥见门前不知何时多了个箱子。
正午时分,四周空无一人,这箱子就放在大门前,没上锁也没做隐藏,浑身闪烁着“快打开我”
的奇异光芒。
谢昀扯扯嘴角,已经猜到了结局。
正午明亮阳光下,只见里头金灿灿银闪闪,银票地契不要钱一样摞成山。
箱盖里粘了一张字条,简单写了两个字:诊费。
是谢从澜的字迹。
谢昀哼了一声,愈发觉得气不顺。
身后响起脚步声,伴随着“还需要做什么吗”
的问题。
谢昀头也不回,下巴点点那一箱金银珠宝:“你家陛下给你送来的银子,好生收着吧。”
“有这些银子,别说住一间厢房,就是买十个这样的院子也绰绰有余。”
这一箱金银,要送到他手上,自然不会无人看守。
朔月找了又找,终于在林荫地里找到了隶属皇家的侍卫。
侍卫一个激灵:“呃……公子?”
片刻之后,朔月小跑过来,气还没喘匀,额头沁出细密的汗。
远处有个推着小推车的身影离开。
侍卫只叹生活不易,原本想借着出公差的机会在林荫地里偷闲一二,却迫不得已添了新工作,将那箱金银原样奉还。
他慢悠悠推着小车回宫,心中庆幸朔月给自己留了口信——若陛下要生气,就与他提容凤声。
看着那箱碍眼的金银消失,谢昀才觉得气稍稍顺了点。
谢从澜不给朔月带钱他很生气,给朔月带钱他更生气。
开什么玩笑,自己难道是什么很落魄的人吗,需要靠朔月向谢从澜要钱养家?……好吧,自己没有皇位没有生计,确实是落魄了。
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谢从澜从中插一脚。
衣袖忽然被轻轻扯了一下。
朔月站在他身后,眼巴巴地望着他:“谢昀……我让人送回去了,我不想要的,你别生气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养一只猫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
谢昀做饭,朔月刷碗。
谢昀锄地,朔月种菜。
他们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很多时候不用开口也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以至于常常一整日全无交流。
……像陌生人。
朔月有点忧虑,怕谢昀哪天会像平常一样不声不响地走出门,然后再不回来。
他不是不想说话,但谢昀看起来总是不爱开口的样子,他便也只好将那些话咽下,继续给院子里的地除草。
许是死而复生的缘故,从前留不下任何伤痕的不死之躯,现在稍微磕碰一下都要青紫许久,动不动就破皮流血,很是给家务活儿拖后腿。
不管是青紫还是伤口,朔月一概悄悄藏住。
这几日,堆粮食的房里闹老鼠,谢昀去集市上的时候抱回来一只刚满两个月的狸猫崽子。
巴掌大一只,已经很会逮老鼠,每日蓬松着毛发巡视粮仓,绿眼睛神气活现,虎斑长毛四足踏雪,像只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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