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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下,金光铺满宫道,一行人走了半天,最终还是东出进了南三所。
敛声和雪安静静跟在赫巡身后,只当什么也不知道,赫巡站在东宫大门口,抬脚要进去时,忽而扬起下巴,突兀的解释一句,“天色已晚,孤这么晚去叨扰时矜怕是不好。”
雪安连忙道:“还是殿下考虑的周到,时公子恐怕已经歇下了,奴婢看殿下不如明日再去。”
赫巡点点头,道:“那便依你之见。”
一行人进入东宫,赫巡未用晚膳,只回到寝宫,站在屏风侧换了身常服。
男人肩宽腰细,身材精瘦透着股浅淡的,少年人才有的利落感,抬手动作时,又隐可见布料之下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
就在宫人弓腰为赫巡扣上腰带时,赫巡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云楚这两日都在做些什么?”
雪安体贴道:“回禀殿下,云姑娘自昨日回来就待在花影阁内未曾出去。”
“也没有出去走走吗?”
雪安道:“云姑娘在陪球球玩呢。”
赫巡眉头一皱,道:“竟然已经无聊到陪狗玩了吗?”
腰带束好,他放下双臂道:“罢了,孤就去看看她吧。”
而此时的云楚确实正待在院落内陪球球玩,在东宫众人的精心饲养之下,球球长的已经越发浑圆,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会怼着饭盆撅着屁股,短短的尾巴快乐的摇,远远的看过去活脱脱一个球。
赫巡去的时候,云楚正在坐在石凳上一脸严肃的指着自己脚边正摇着尾巴的小奶狗:“东宫不养废物,你要是学不会你就别想吃饭了!”
球球瞪着两个大眼睛乖巧的坐着,浑然不知云楚已经拿捏了它的命门。
“汪!”
球球奶声奶气的叫唤了一声。
云楚非常满意,欣慰道:“乖乖,一定要听娘亲的话哦。”
“千万不要学你爹,两天了都不知道来看我。”
刚进大门就喜当爹的赫巡不由黑了黑脸,可他今天是来哄人的,又不好表达的自己的不满。
意春看见赫巡后连忙服身,给赫巡行了个礼,云楚这才知道赫巡过来。
赫巡道:“下去吧。”
意春识趣的离开,不再打扰赫巡和云楚。
院落内于是只剩两人一狗,球球跟赫巡不太熟悉,但是它向来自来熟,兴奋的围着赫巡转圈,还叼他的衣摆,将一个小煤球一样滚来滚去。
见赫巡不理它,它就用自己圆滚滚的狗头蹭赫巡的鞋履,赫巡心思都在云楚身上,对球球的可爱攻击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轻轻抬脚把它扒拉了过去。
球球腿短,被轻轻一踢就摔了个跟头。
“嗷呜~”
它又叫唤了一声,然后扫兴的跑到了云楚的脚边,奶兮兮的跟她告状。
云楚仍然坐在石凳上,自从赫巡进来,她看似没什么反应,其实一直在竖着耳朵听赫巡的动静,她依然对于赫巡欺骗她这件事情非常不满,心里下定决心得给赫巡点颜色看看,所以一时半会不打算搭理他。
但他居然敢对球球下手!
“你对我不满意就对我不满意,干嘛要打一只狗?”
赫巡:“谁打它了?”
“它都跟我告状了,说它好痛。”
赫巡:“……”
罢了,都习惯了。
他走上前去,站在云楚身边,道:“还生气呢?”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但赫巡已经不是以前的赫巡。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蹲下身子握住了云楚的手,柔声道:“孤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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