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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姓应。
在场的大半不是仪州人就是和仪州有生意往来,说起应都知道是很多年前破产的那一家,近百年的基业毁在他父亲手里,他自知无力挽救,也根本不想挽救,早早地把儿子送出国,却在携款潜逃的当夜出了车祸,被大货车撞死了。
应淮回国处理他的遗产和债务问题,不动产拍卖的拍卖,公司申请破产,又借了很多钱才还掉了债。
房子没了,妈妈也早就离婚,定居国外。
谢祈枝一直以为他在仪州什么都不剩了,才会离开得那么彻底,却从哥哥的电话和他们此刻聊天才知道,原来应淮手里还有一个船厂。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林姐姐身边的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开口说了句什么,他们才不再围攻应淮,聊起了别的事。
谢祈枝看着应淮,他喝酒不上脸,肤色是一贯的冷白,像片刻前晃过谢祈枝手指的杯光觥影,又或者此夜,窗外冷淡的月光。
有人给应淮发了消息,他低头看了一眼,却没回复,侧眸留意到身旁的小孩儿傻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他用公筷给谢祈枝夹了道菜,抬手按了按他的后脑勺,催促说:“看什么?吃你的饭,等着人喂吗?”
“谁要你喂了。”
谢祈枝拿起筷子。
“我说是我了吗?”
应淮又在笑,随即说,“你哥哥快到了。”
谢祈枝点头“哦”
了声,低头吃饭,手机忽然响了。
哥哥终于发位置过来,那刚刚给应淮发消息的人肯定也是哥哥了。
他不是忘了告诉谢祈枝地址,也不是说迟了,而是本来就打算在自己到了之后,才让他过来的。
谢祈枝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刚进餐厅时,服务员手里端着不知道从哪个包厢撤下来的烟灰缸。
现在如果仔细闻,还可以嗅出包厢里面带着一点未散去的烟草味。
明明已经开了空调,另一侧的窗户却打得很开,隐约能瞧见对岸的江景,凉凉的晚风吹拂而来,带走室内热络的酒气。
这种场合,会喝酒那多半也能抽烟,哥哥不在,别人没有要照顾他的必要,能做这些事的只有应淮。
他什么都不说,但确实像哥哥那样对自己好。
◇哥哥好久不见哥哥姗姗来迟时,谢祈枝磨磨蹭蹭在喝墨鱼汤,门忽然推开了。
松城纬度高,入秋后天气已经转凉了。
晚上风大,谢执蓝在白色长袖外面套了件杏色的薄开衫,进来时像个格格不入的年轻大学生,然而所有人都认识他,大家都在调侃他来得太迟。
他飞快看了谢祈枝一眼,朝他眨眼一笑,然后融入那群精明的成年人里,握手说着x总好久不见之类的话。
谢祈枝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小声问应淮:“这里是不是是个人都是总呀,你是什么总?”
“我不是。”
应淮低头对他说,“我跟你一样,也是来蹭饭的。”
谢祈枝才不信他呢,商人逐利,如果应淮身上没什么可图的,他们刚刚为什么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都围着他转了?总不能是因为他长得比自己帅吧?谢祈枝看着哥哥,他坐下之后根本没吃几口饭,一直被人拉着说话喝酒,谢祈枝以为他们在说什么正经事,然而听了十几分钟,什么也没记住,比他住院两个月回学校上的第一节数学课还要空虚无聊。
他渐渐没耐心听了,身边的应淮一开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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