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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节,益州也下了一场秋雨。
沈青梧坐在帐中给一把弓上弦,“刺刺”
声让帐外的将士面面相觑。
她手下的弓材质上等,通体青白,清亮紧绷的弦映照一双冷目,搭上箭后,可吹毛断发,摧金断玉。
博容在外让人通报后,掀帘进来。
他扫视一圈营帐,见沈青梧的军帐少有的被收拾整洁了。
被褥已叠,枪刀放在兵器架上,地上尘土已扫,桌上放着一小小包袱,而沈青梧正埋着头调她新得的那把弓。
博容笑:“你什么时候开始玩弓了?”
沈青梧:“刚刚。”
博容:“不知道的还以为阿无要去刺杀谁了,在连夜做准备。”
沈青梧抬眸,看他一眼。
她警惕道:“我已经告了假,我有圣旨在身。
现在没什么紧要战事,我可以离开军营。”
博容微笑:“没说不让你走。”
他见沈青梧仍用警觉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禁摸摸鼻子。
沈青梧不喜欢动脑,但她的直觉比所有的聪慧才智更有用。
她仅凭着本能,就能猜到自己有目的。
博容心中叹气。
他不得不如此。
他撩袍坐下,温温和和道:“阿无对最近东京传来的张家事情,怎么看?”
沈青梧:“和我有什么关系?”
博容喃喃自语:“听说沈家与张家退亲了……那位沈家娘子,好像与你关系还不错?”
沈青梧眼睛里写几个字:与你何干。
博容喃声:“阿无有想好去哪里玩耍吗?我昔日也曾去过不少地方,阿无需要我提提建议吗?”
沈青梧不吭气。
博容叹服,纵有百转千回的玲珑肠,面对沈青梧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也得直说。
他咳嗽一声,侧过脸,睫毛动了动。
博容说:“你若是不是特别忙的话,不知道我能不能托你,去照顾一下张月鹿?”
沈青梧眸子微缩。
她诧异地看着博容,有一瞬怀疑博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沈青梧为这种猜测而心虚,怕博容斥责自己的土匪行径,但博容侧坐着,并没有面对她,也没有训斥她胡来的意思。
博容没听到回答,他转过脸来看她。
沈青梧无辜地眨眼睛:“谁?”
博容:“……”
他有些被装傻的沈青梧笑到,却得一本正经地配合她的无辜:“东京张家郎,张行简,也叫张月鹿。
你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你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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