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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信得过奴婢,是奴婢的福气,奴婢自然不敢辜负郡王的信任。”
已经说出的管事之位,也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赵北岌看着人怀里抱着的衣裳问:“你怀里抱的是给本王做的衣服?”
“是。”
“拿来给本王看看。”
把做好的衣服献上,姜南溪道:“郡王请看。”
摸着面料柔软,刺绣的花纹图样有些眼熟的里衣,赵北岌略有兴趣问:“这里衣上绣的是什么,兰花?”
见人问起,姜南溪便将衣服完全张开在榻上道:“不是兰花,而是沙葱。”
仔细一瞧,果然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沙葱,赵北岌问:“旁人做这种贴身的里衣,要么用暗纹绸缎,要么绣祥云仙兽,你倒好绣沙葱,挺别致啊。”
姜南溪认真回道:“为避免里衣刺激到郡王身上的陈年旧伤,奴婢在库房选了几种柔软、舒适的面料,并用平针法在上面绣了西北最常见的沙葱。
沙葱只长在西北的戈壁荒漠,生命力极强,而郡王常年驻守西北,与沙葱朝夕相伴,故奴婢斗胆,没有给您绣上寓意极好的祥云仙兽,而是给您绣上您最向往的旷野。”
小郡王被迫回京的传闻,姜南溪略有耳闻,她虽然害怕他的凶名,但也同样钦佩他抵御外敌保边境安稳的事迹,不管外界如何传言,至少在抵御戎狄和月乘人的事上,小郡王是个英雄。
摸着几乎与面料同样柔软的刺绣沙葱,赵北岌似乎闻到了千里之外沙葱的香气,他刚想拿起里衣就发现里外的花纹不同,便问:“双面绣?”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姜南溪整个人都在发光,微笑道:“没错,里面我用的是苏绣,外面是粤绣,但用的丝线都是一样的。”
看着玉门关苍凉的景色出现在衣服上,赵北岌第一次感觉,这里衣带着不寻常的温暖:“你倒是有心。”
说完又拿起一旁的氅衣看了看,又发现了不同,脸色一沉问,“这氅衣上的图案不是绣上去的。”
“没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蜡染印上去的。”
说着将氅衣上的狐毛顺平,指着一处蓝色纹饰道,“这是卍字纹,是奴婢提取金金草的汁液后加入了一定比例的硝石和矿粉做成的染料,这染料会根据不同的温度和光线变化出不同的色彩,与郡王您喜爱红色极配。”
摸着氅衣,赵北岌看着会变幻颜色的染料,瞬间想到母亲的故衣:“你这刺绣的手艺跟谁学的?”
见人表情凝重,姜南溪不敢敷衍:“我母亲本是苏州的绣娘,七岁那年父亲意外亡故,母亲不得已带着我跟弟弟来京城投奔伯父,我的刺绣是母亲教的。”
“你母亲是苏州的绣娘,你怎么会岭南特有的粤绣?”
“粤绣是我跟一位岭南来的绣娘学的,她后来又回岭南去了,我便自学了下来。”
回答得十分完美,没听出一丝不对,赵北岌继续问:“据本王所知,你弟弟丢了对吗?”
想到弟弟的走丢给母亲造成的打击,姜南溪心情低落:“是。”
衣服做的好,也问不出什么,赵北岌挥手让人退下:“衣服做的不错,过几天跟林管事一起修复母妃故衣吧。”
得到能修复故衣的机会,姜南溪激动道:“是。”
“退下吧。”
转身离开时,姜南溪默默握拳,心道只要修复好王妃故衣,就能拿到一千两黄金,到时就能离开镇北王府,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越想心里越美滋滋,可当看到所谓的故衣时,她彻底傻眼了。
这几块破布当真是已故镇北王妃的故衣,而不是什么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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