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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假的密信去换掉真的粮草,这只能是敌方做的事。
她艰难开口,“这怎么可能呢?”
当年那案子波及何其广,今日叫她一顿翻找,却成了冤案?她咬着嘴唇,万万想不到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
“有何不可?”
唐祁笑道,“世上不乏登梯术。”
登梯术,说的便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管他前面刀山火海。
若是寻常的印,以假乱真所涉不过数两银子,可这枚逼真如斯的印,却是足以要了九族人命的东西,若非有破天的利益驱使,又如何敢这样大胆?
“可……这是要诛族的!”
“都到了这个份上,那大约不是诛族那样简单了。”
她闭了闭眼,那翩翩贵家公子摇着扇子的模样在她的跟前晃来晃去。
那个一脸无奈地说“四喜,快回家”
、戏谑柔和地说“四喜你下手好重”
,又挂满忧愁地问“你快活吗”
的人,和这个印扯上了关系。
她曾以为,那些欲言又止和愁绪不过是有钱人家的无病呻吟或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但如果和镇西之战联系上,那兴许会是另一个故事?
无论过程如何,这印出现在赵珏手中,至少以及一定,说明了什么?他身边有人见过真印。
可她心里仍在想,但这又如何呢?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仍旧固执:“可仅凭一枚假印,不能说明什么。”
唐祁一笑,“没错,一切都还只是猜想,的确不宜过早定论。
倒是你,巴巴的把这印拿来,又是为了个什么?”
原以为这几日她又开始神出鬼没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没成想,是一心自证清白来了,瞧她刚才进屋那神气模样,就差把“我冤枉大了”
和“我白挨打了”
几个字写脸上。
这会子眼见要翻腾出真章,这丫头却又畏缩踟蹰了。
“我这不是……好奇吗?”
她垂了眸子咕哝。
他淡声道:“嗯,好奇到如此大费周章,还不如直接问你那小友从何处得来这印。”
“那不可,我这一问,不就不打自招打草惊蛇了吗?而且他保不齐又拿话堵我。”
“哦?你偷走了人家的东西,就不打草惊蛇了?”
刘溪鸰辩解道,“我没偷,我只是拿来瞧瞧,还想着怎么还回去呢!
再说了他那屋子里头乱七八糟的,哪有那么快发现的。”
他眼皮一抬:“你确定?都能让你找到的东西,怕不是有些显眼。
丢了还能没发现?”
“呃……”
唐祁这么一问,她倒是不确定了。
他若是发现了,到时候真的跟自己翻脸,还不知是什么模样。
赵珏待她其实向来不错的,虽说现在瞧着不如小时候那般冷淡平和,略略纨绔浪荡了些,可她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他一向关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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