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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面色青白,戟指贺砺:“贺砺殿内行凶,速速拿下!”
符逊扫一眼地上血肉模糊半死不活的宫女,不动。
“还不动手?”
太后高声。
符逊道:“太后容禀,末将的职责是守卫太后,贺大将军并未伤害太后。”
太后愣住。
贺砺笑了起来,对符逊道:“符将军说笑了,太后是贺某姑母,嫡亲的,贺某又岂会伤害太后呢?且退下吧,一会儿血溅到你的铠甲上,不好看。”
符逊闻言,竟真的起身退了出去。
侍卫们橐橐的靴声远去。
太后神色怔忪,坐在那儿如泥胎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贺砺开始砸灵清的腿,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乙静艰难地朝太后爬过去,伸手抓住她的裙摆哀求:“太后救救奴婢,太后救救奴婢。”
太后被惊回了神,抬眸看向贺砺。
他半边脸上溅满了血点子。
骨头被敲碎,血破开皮肉溅出来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满殿的宫女内侍晕倒的晕倒,冲出去呕吐的冲出去呕吐,便有一两个强撑着留下的,也是面色如鬼抖如筛糠。
只有他,一声不响认认真真地砸着,仿佛正在做着什么精细又重要的活计,绝不可行差踏错,也绝不能半途而废。
从四肢到要害,他让灵清完整地体会了一遍被人一寸寸砸成肉泥的感觉。
乙静只回头看了一眼,就在太后脚边吐得死去活来。
贺砺一言不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发髻,将她拖到殿中那滩肉泥旁边。
乙静被吓破了胆,尖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求贺大将军饶命,饶命!”
贺砺还是老动作,一边踩上她的手腕一边俯身问她:“她向你求饶过么?她最怕疼了,一定向你求饶过吧?你放过她了么?”
乙静瞪大泪眼怔怔地看着那张修罗般的面孔,愧疚悔恨在这一瞬山呼海啸般袭上心头,然,一切都太晚了。
殿中静了片刻,再次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好半晌,乙静也变得和灵清一样了(),殿中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紫檀矮几的一边变得坑坑洼洼,黑红色的血浆混杂着血肉组织粘稠地滴落下来。
贺砺随手将茶几扔到一旁,仰头挺胸地活动了一下肩颈部位,然后走到太后左手边,一屁股坐在矮几上,用干净的那只手从袖中抽出一条帕子来,擦溅到脸颊和脖颈上的血点子。
他低着头,边擦边道:“太后是不是觉着奇怪,原来这殿前侍卫竟然有胆子不听你的话?鱼俊义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帮我不帮你呢?毕竟你们……可是有那么深的交情啊!”
太后面色铁青,狠盯着贺砺。
“原来太后也知道,逆鳞触不得,触一下就会忍不住要杀人。
那你为何要肆无忌惮地来触碰我的?你是觉得我不敢和你翻脸?还是没有实力与你翻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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