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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是他替你挡住了,这要是砸在你身上,还得了?”
周氏惊魂未定道。
孟允棠垂头耷脑,手指玩着自己的披帛道:“过府一趟,让他为我砸破了头,我还弄脏了他的衣裳,就这样回家,没什么表示的话,也太无礼了。
阿娘,我该怎么办?”
周氏想了想,道:“别慌,待会儿阿娘让厨下炖些补血养气的汤,带着你上柳府探望一下那柳大郎君的伤情,若真无碍,便作罢,若伤势严重,再想办法为他延医问药。
至于衣裳……我们也不知他的具体尺寸,要不买匹差不多的料子赔给他?”
孟允棠点点头:“好。”
午后,周氏让丫鬟提着刚炖好的八珍乌鸡汤,带着孟允棠去隔壁探伤。
阎氏见她们母女来了,十分热情,听她们说是来看望柳士白的,还特意把柳士白唤到内堂见客。
几人和和气气地聊了一会儿,周氏确认了柳士白只是耳后擦伤,便带着孟允棠回家。
母女俩坐上马车要去西市买料子,刚走出没多远,家里奴仆追上来说孟老夫人请周氏去伯府,有事要说。
周氏就下了马车,让孟允棠自己去西市看着挑一匹料子赔给柳士白。
西市,锦云坊二楼窗户紧闭,只有其中一扇开了一条不大的缝。
贺砺站在窗后,看着斜对面那家胡商茶行。
鹿闻笙在他身边禀道:“阿郎,我们在回长安之前拦截到的那支商队,就是专为这家茶行供货的。”
“既然抓不到活口,就砸了吧,把人都弄到长安县廨去。”
贺砺回身,打量一下鼻青脸肿的戚阔,道:“你去。”
戚阔哭丧脸:“阿郎,某伤重不能支。”
贺砺道:“若非如此,如何讹人呢?”
戚阔恍然大悟:“原来昨夜阿郎揍我,是为今日计。”
贺砺回过身去,淡淡道:“那倒没有。
昨夜揍你,纯粹是因为你欠揍。”
戚阔:“……”
鹿闻笙忍笑忍得双肩颤抖。
戚阔垂头丧气地下去了。
贺砺吩咐鹿闻笙:“你也去吧。”
鹿闻笙领命,匆匆下楼。
贺砺看着戚阔大摇大摆地进了胡商茶行,没一会儿,茶行里就鸡飞狗跳起来。
茶行伙计仗着背后有人,十分凶悍,持棍与戚阔打到街上。
戚阔看着像个书生,但毕竟是行伍出生,是个凶悍性子,对付十来个伙计不在话下。
不过贺砺说要把人都弄长安县廨去,他也不敢使出全力,保持着还手四五下挨一下打的节奏。
街上很快围了一圈人看热闹。
孟允棠的独驾马车就是在此时驶到了这里,车夫停下车,穗安在车外道:“娘子,前头有人闹事,堵路了。”
孟允棠掀开车窗帘探头往前看了看,烦恼地一蹙眉头,缩回车中时目光扫到一旁的锦云坊,道:“诶,这不就有个绸缎行吗?既然前面过不去,先到这家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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