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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说,孟允棠顿时不安起来。
昨晚贺砺可是来过的,凶案发生在离她家不远的巷道里,那些人,会不会是埋伏在那里刺杀贺砺的?若真是,那他现在如何了?会不会受了重伤?十几个杀手……孟允棠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又不想让阿娘她们跟着一道担心,便勉强按捺住心头战栗道:“别再说这些可怕的事了,官府自会查清楚的。
阿娘,段夫人既然求到门上,你也应允了,那此事也没什么好拖延的,不如我今日就去卫国公府与贺六郎说说吧。”
周氏有些惊讶,在她印象中孟允棠应当是怕见贺六郎的。
“你自己去?不用阿娘陪着?”
她问。
孟允棠点点头:“原本也是因我而起的,我自己去找他说就行了,若是阿娘也去,显得太过郑重,只怕他心里不愿意也抹不开脸拒绝,反倒不好。”
周氏思虑着道:“说得也是。”
孟础润在一旁道:“阿娘你若担心的话,我陪阿姐一道去。”
孟允棠想起他上次当着贺砺的面叫出的那声“姐夫”
就来气,拒绝:“不要你去!”
孟础润叫起来:“哈,我就说你口不应心,嘴上说着讨厌贺六郎,还不是想单独去见他?”
孟允棠被他说得满脸通红,举着手去打他。
孟础润左躲右闪的。
最后还是周氏发话:“咱们坊里刚出了这事,为免不太平,就让你弟弟陪你走一趟吧。”
孟允棠气道:“带上他又有什么用,万一遇着事怕不是节完整章节』(),叫她们清理血迹,就知道把路上的清理一下,道旁的完全不管。
让孟小娘子见笑了。”
孟允棠心颤颤道:“从长兴坊到府里,血还洒得到处都是,这、这伤能轻么?”
鹿闻笙道:“孟小娘子切勿担心,在河北道时,阿郎受过的比这严重的伤没有十回也有八回,这回真不算特别严重的。”
孟允棠:“……”
血都流成这样了还不严重,难不成非得快死了才叫严重?这个人、这个人没事半夜跑去看她做什么?看看,被人设伏受此重伤,冤不冤枉?想起昨晚自己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孟允棠心中难免感到愧疚起来。
一路来到松龄院前,鹿闻笙回转身,对孟允棠道:“孟小娘子请稍候,某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
孟允棠停在门前,左看右看,依稀认出那晚自己好像就是从这个院子出去的。
鹿闻笙进了松龄院,径直来到贺砺的卧房外,禀道:“阿郎。”
贺砺若有所思地坐在坐床上,手里盘着一串狼牙项链,听到鹿闻笙的声音,道:“进。”
鹿闻笙脱了鞋来到室内,向贺砺禀道:“阿郎,已向蒙石确认过,北平郡王那边并无异动。”
“没有异动?”
贺砺垂眸看着手中的狼牙项链,道:“那此事,只有可能是他生的那些小崽子干的了。”
他将项链抛给鹿闻笙,道:“地牢那块硬骨头,你去啃吧。”
鹿闻笙接了项链应是,却不走。
贺砺抬眸瞥他:“还有事?”
鹿闻笙憨憨一笑,道:“孟小娘子来探望阿郎,此刻就在院外。
某说阿郎伤得不重,但孟小娘子沿路看到道旁花草树木上沾染的血迹,似乎并不相信某的说辞,十分担心阿郎的身体。”
贺砺眼神闪了闪,努力绷住表情道:“知道了,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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