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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跟着张鸿来见他,说不定,也有要试探的意思在里面。
这可有意思了。
凤随心想,各怀鬼胎呀。
小厮送上酒菜。
另一名小厮通报说春娘子来了。
曹溶就笑着说:“春娘子虽然不如温娘子有盛名,但在玉香楼里,琴技也是数一数二的。”
张鸿就望向凤随,仿佛窥破了他什么秘密似的,还挤了一下眼睛,“论琴技,春娘子或许略逊于温娘子,但才情、相貌却是玉香楼里一等一的,凤大人,你有眼福了。”
凤随,“……”
凤随懒得跟他废话,点点头说:“那就请奏一曲吧。”
曹溶便笑着跟门口的小厮使个眼色。
小厮退下,片刻后门帘挑起,一名妩媚的琴娘走了进来。
凤随不是没有见识过酒桌上应酬的这一套,也不在意张鸿的挤兑。
曹溶问他想听什么曲子,他随口就点了《踏月》。
曹溶哈哈笑道:“看来刚才温娘子的一曲《踏月》让凤大人意犹未尽了。”
张鸿替凤随斟酒,状若无意的问道:“凤大人不会是一个人来消遣的吧?你那些随从呢?”
他留意凤随的反应。
凤随却只是笑了笑,“公事忙完了,总要让兄弟们放松放松。”
这些小子都去了哪里,他也想知道好吗?!
同一时间,陈原礼正躲在假山石的夹缝里,偷听旁边的房间里两个账房先生吵架。
他们一个埋怨另一个记错了流水,却把责任都推到了他头上。
另外一个则死活不承认,反而指责他仗着有靠山就欺负同事。
徐严挤在几排衣架后面的木桶旁边,脑袋上还顶着一幅被酒水弄污了的桌布做掩护。
原来这里正是花楼里的公共衣帽间,当红的头牌娘子是看不上这里的衣服首饰的。
但是普通的小娘子们并没有太多私房,需要到这里来挑选几件光鲜的衣衫打扮打扮自己,好出去见客。
衣架的后面,几个年轻的小娘子一边梳头换衣服,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楼里今天客人多,管事娘子怕是要忙坏了。
司空则顺着灶房的窗户钻进来,躲在了柴堆的后面。
柴堆就堆在灶房的一角,两个烧水的老婆子正坐在灶前说闲话。
小楼两个老婆子年岁相仿,体型也差不多,都穿着花楼里下人们统一样式的褐色窄袖衫子,乍一看,仿佛一对双生姐妹。
皮肤略微白一些的那个跟旁边黑脸的嘀咕,“也没见顾娘子这般慌张,难道是东家性子严厉,不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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