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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陈续而去。
满座皆惊。
陈续惨叫着踉跄身形,后退几步,却正撞倒桌子上去了,脚下一软,栽倒在地。
众人但听“咚”
的一声震响,再回神时,那把刀已经不差半寸,正正好的钉在了陈续发顶。
伴随着令人牙根发毛的裂木声,那鸡翅木的桌子在他身后四分五裂开来。
裴夫人呆若木鸡。
陈续面无人色,两条腿都在战栗,生死之间,甚至于尿了裤子。
一股浊流自他两腿之间流出,缓缓蔓延开来。
乔翎神态自若的收回了刀,送还回侍从腰间,又满脸骄傲的向梁氏夫人邀功道:“婆婆,我吓回去了!”
梁氏夫人瞥她一眼,板着脸“嗯”
了一声。
裴夫人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那张四分五裂的桌子,再看看自己好像丢了魂儿的孙儿,脸色铁青:“你!”
乔翎学着陈续先前的样子,理直气壮道:“是他先吓唬我二弟的啊!”
裴夫人气急败坏:“你简直是……”
乔翎继续理直气壮道:“瞪我干什么?大不了就赔你们几张桌子嘛,我婆婆贼有钱!”
裴夫人怒不可遏:“你这个……”
梁氏夫人见状,反倒成了云淡风轻的那一个,先瞪乔翎一眼:“怎么这么不懂事,还不退下!”
然后又同裴夫人道:“小孩子哪有不淘气的呢?咱们做长辈的回去慢慢教,也就是了。”
乔翎老老实实的回到原地站好。
紧接着梁氏夫人叹一口气,为难又惆怅的开了腔:“裴夫人,我回去狠狠说她,你别生气,只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裴夫人喘着粗气,面无表情的吐出来一句:“是吗。”
“是呀,”
梁氏夫人真心实意道:“你也知道,国公并不是我的亲子,这所谓的儿媳妇,当然也隔了一层,许多时候,都是不好管教的。”
她苦恼不已,句句字字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尤其你也该知道,这是个乡下出身的穷酸娘子,一看就没念过几本书,都不懂什么叫圣贤之说,性情呢,老实说也很桀骜,言语又颇刁钻,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
裴夫人:“……”
乔翎:“……”
张玉映都不由得抬手挠了下脸。
乔翎身形飘忽的从梁氏夫人身后路过,同时磨着牙低声耳语一句:“婆婆,你不要给我趁机夹带私货……”
裴夫人脸色铁青的送走了那对婆媳,转头回去,抄起插在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就朝孙儿去了。
孙子是亲孙子,可她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孙子!
要论身份,梁氏夫人是越国公太夫人,裴夫人是郑国公夫人,可那是因为越国公府爵位更迭的快,不是因为越国公府的辈分高,真说起来,梁氏夫人其实是裴夫人的后辈。
前者三十出头,后者年近六旬,她们是标准的两代人!
而乔翎就更不必说了,论年岁,该是裴夫人的孙媳妇辈儿!
想裴夫人作为贵妃之母,皇太后见了也有几分客气,如今却被两个小辈顶到了家门口,剥掉她脸面之后扬长而去,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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