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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性子倔强,心却是好的,你父皇在时是这样,如今你是皇帝,他自然会事事以你为重。”
“……以后,你也得收敛脾性才是。
皇帝身份贵重,关系着江山社稷,有个忠心可靠的人守着护着,总比没有要好。”
谢昀微微皱眉,开口道:“话虽如此,只是皇祖母,孙儿并不需要……”
“昀儿。”
太皇太后打断他,“神佛庇佑我大周,让朔月有此天资,自然应当守在皇帝身边。
况且只是跟着你罢了,你若不喜欢,只当多了个侍卫,远远跟着便是,又如何能碍到你什么?”
谢昀听着那神佛二字刺耳,却也不能反驳。
只能在心中暗暗腹诽,到底是哪个神灵吃饱了没事做,给他降下一个这样的恩赐。
那边,太皇太后已然转了话题:“昀儿年纪渐长,早该娶妻生子。
可你父皇是个偏心的,又接连逢着战乱和国丧,让你到现在还孤零零一个人……林家倒是有几个合适的姑娘……”
谢昀默默地闭了嘴。
太皇太后心里明镜似的,叹口气,轻轻拍一拍谢昀的手:“昀儿,别让哀家操心。”
“李崇。”
回庆元宫的路上,谢昀捏捏额角,吩咐道,“去查查那朔月现在到哪了……把他接回来。”
最后那几个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谢昀终于决定把朔月接回来时,朔月正背着个奄奄一息的裴家少年,深一脚浅一脚地趟过泥泞的草地。
血水滴滴答答,沿着裴玉言的衣角和指尖连绵下落,浸湿了泥土。
朔月仰头望向天边的星星,试图从星辰轨迹中辨别方向。
……百里之外的长安城里,谢昀眉头皱的愈深:“什么叫不见了?”
“公子原与众人一起往景山帝陵去,夜晚休憩在阳县郊野的芦殿里。
可前夜,芦殿碰倒香烛走了水,守卫扑灭火势时,公子便不见了踪影。”
李崇道,“或许是避火时迷失了方向……”
谢昀听着,冷笑一声:“他便是纵火元凶也未可知。”
若非皇祖母交代,朔月便是被火烧成灰他也懒得多问一句。
不过那幅蠢样子,在牢里初见时像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傻子,言之凿凿地表示“守在皇帝身边”
,到头来竟然也能做出纵火逃跑之事,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个傻子,就此扔掉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又该如何对皇祖母交代……谢昀隐隐头痛。
活要见人,死要……死大抵是死不了的。
“去找。”
谢昀盯着跳跃的烛火,喃喃叹息,“真是麻烦……”
朔月背着裴玉言走了许久。
他不认得这附近的路,更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看着昏迷不醒的裴玉言,一时间头发都要愁白三根。
脚步簌簌,星光疏落,投下一群高低错落的影子。
朔月懵然抬头,便被数名官兵打扮的人团团围住:“你是何人?”
……大理寺?手腕上的烧伤恢复如初,朔月悄悄盖上袖子。
这一番仓皇逃窜,丧服早被扯下来不知滚进了哪个角落。
如何对外介绍自己的身份——这是朔月目前面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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