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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抬眸,徐幼薇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来接南蜀使臣的大晋官员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长眉挺鼻薄唇,狭长的双眼略显锐利,一身玄色的暗龙纹长袍,衬得身材颀长,贵气不凡。
不是祁邶夜又是谁。
徐幼薇心砰砰的跳着,来不及思量祁邶夜为何会在此处,接待使臣之事何时轮到大晋太子亲自出马?且凤宛云刚醒,她以为这档口祁邶夜不会离开东宫。
她忙去看东寄月的神情,见他神色淡淡,好似并未认出祁邶夜的身份来,心略微放下一些。
徐幼薇快步走到东寄月身侧,想着若是他有异常举动,定要死死拖住他,绝对不能让他伤害祁邶夜,面对这尊大佛,她可是不敢有半分掉以轻心。
而徐幼薇不知道,东寄月在人群中本就显眼,不光是南蜀使臣,大晋的官员早就将他望入眼中。
她一靠近东寄月便曝露在众人面前。
祁邶夜一眼便认出她来,瞳孔募地一缩,原本言笑晏晏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
说话的南蜀使臣见这位西晋太子忽然沉下脸,面色立马变得诚惶诚恐,只当自己说错了什么,得罪了这位太子殿下。
宁致远含笑的嘴角微滞,暗自瞪了一眼使臣,打圆场道:“殿下亲自前来,我等真是受宠若惊,足此可见殿下以礼待人的胸怀与气度。”
祁邶夜恍若未闻般大步朝人群方向走去,跟在他身后的大晋官员亦都面面相觑,不知自家殿下要做什么。
宁致远也十分诧异之色,但他涵养极好,很快便收敛了神色,抬脚跟上去。
两位领事的都朝前而去,后面跟着的使臣官员自然不能落后,是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场面有几分滑稽。
徐幼薇正抬眸对着东寄月讨好一笑,一转头便见祁邶夜立在自己前方,吓了一个激灵。
祁邶夜狭长的双眼一错不落的盯着她,冷声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徐幼面色微白,忙垂头避开他的目光,否认:“你认错人了。”
祁邶夜眉峰一拧,俊美的面容带着几分不悦,沉下声音一字一顿道:“徐幼薇,你再说一遍。”
他这么一喊,徐幼薇立马心虚起来,但想到身旁的大杀器,一咬牙正想再否认,从后面赶来的宁致远含笑道:“太子殿下,原来你与这位姑娘相识。”
这声太子殿下一出口,徐幼薇暗道糟了,忙去瞥东寄月的神色。
果然见东寄月露出几分玩味的神色,目光淡淡打量。
徐幼薇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上前抱住东寄月的胳膊,死死拽住他。
她动作又快又突然,两人离得极近,东寄月一时竟忘了躲开,被她拽了个正着。
他侧目看她,峭崖般的眉峰微挑,深邃的面容有几分莫名之色。
徐幼薇忙讨好一笑,眉尖若蹙,故意露出几分害怕之色,柔弱道:“这里人多,我有些害怕,挨着你心安些。”
将一个矫揉造作的世家小姐演绎的淋漓尽致。
东寄月哪里不知她的小心思,冷哼一声。
祁邶夜脸黑成了锅底,眉头都快拧成麻花辫,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徐幼薇,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却和一个陌生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徐幼薇知道这下否认也没用了,总不能对祁邶夜说我怕他要杀你,只得硬着头皮笑道:“太子殿下,他是我的朋友,不算陌生男子。”
祁邶夜怒意不减,只当她不知世事,训斥道:“即便是朋友也不能这般拉扯,男女授受不亲,还不速速松开手。”
徐幼薇无法了,只得一咬牙:“他是我喜欢之人。”
这话一出,祁邶夜一怔,意识到她说了些什么,只觉心里涌起无限怒火:“你……你知你在说些什么,堂堂一个乡君,却和男子私相授受,还有点廉耻么?你这般枉顾礼法,将母后置于何地?将我置于何地?”
徐幼薇心里原有几分心虚,听了祁邶夜这番言论忍不住也有了几分火气,冷笑道:“我这般做便是枉顾礼法,不知廉耻,那太子殿下与凤宛云又算什么?你们又哪里合乎礼法?太子殿下有何面目指责我。”
祁邶夜怒气募地一滞,竟生出几分心虚之感,但还是强硬道:“我与你不同,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你若坏了名声谁敢娶你?”
徐幼薇也有几分心气,冷笑道:“我除了他谁也不嫁。”
“你……”
祁邶夜脸色难看至极。
宁致远见状,忙岔开话头道:“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是否该启程去邸府?”
祁邶夜瞧了瞧天色,想着前几日因宛云之事,父皇对他颇有不悦,这事若是出了纰漏,定又是一顿训斥,便吩咐官员启程,又朝徐幼薇道:“你与我一同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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