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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楹的女儿便成了他最趁手的工具。
或许是出于恶趣味,这人时不时还去流云阁看看岑寂,假模假样劝其与殷桓和好。
分明做局的人是他,两人的矛盾不可调和他最清楚不过,却还要故意提及此事让岑寂痛苦,然后在暗中看戏取乐。
现在只剩一点殷云度想不通。
或许是嫉妒和恨意让他想毁了应如许,于是恨屋及乌连带着应如许身边相熟的朋友也不放过。
可他为什么一定要毁掉汤谷?“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毁掉汤谷?”
殷云度脑子很乱,愤怒和无力感一同在心底翻涌。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突兀的问这么一句岑丹溪能不能听懂,但他现在实在组织不出什么有逻辑的语言:“因为凤凰火能烧毁那些规则之外死而复生的人吗?这分明是说不通的,他给仙盟那些人延寿丹就是为了引导他们去毁了汤谷,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汤谷,可是为什么?”
“关心则乱。”
想通前面那些事对岑丹溪来说并不难,他几乎没什么停顿便领会了殷云度的意思,他抬眸道:“我们来这里之前,烛阴曾说过什么还记得吗?汤谷有什么?凤凰一族守的是什么?”
“汤谷有……扶桑树?”
殷云度喃喃:“神树生灵智,入轮回历劫,却不愿再回北界镇守……他们就是神树的转世?”
岑丹溪道:“毁掉汤谷的同时毁掉了本体,负责监管他们的凤凰一族随之覆灭。
他不止不用再回北界,还切断了上界与修真界的联系,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上界惩戒。”
殷云度神色有些恍惚,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所以……其实凤凰一族什么错都没有,兢兢业业守一方安定,却无端被卷进此事之中。
归根究底,其实是被人族和那棵树的私欲毁了,对吗?”
岑丹溪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殷云度忽地吐出一口血来,闭眼便要向前栽倒。
岑丹溪慌了神,想说什么也忘了,他将人扶住忙去探殷云度的脉。
脉搏杂乱急促,显然是急火攻心。
但好在灵力并没有乱窜,不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岑丹溪勉强松了一口气。
。
殷云度觉得自己只是眼前一黑闭了闭眼,醒来时却已经到了别处。
这里似乎是在客栈的房间里,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点灯,岑丹溪也不知去向。
黑暗加重了殷云度心底的不安,他从床上下来,刚走出没几步小腿就撞上了地上的矮凳,凳子被撞翻,他也被这疼痛刺激得一下清醒过来。
像是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外面传来“咚咚咚”
的急促脚步声。
门被一把推开,岑丹溪举着灯走进来。
“怎么了?”
岑丹溪刚走近过来,就被殷云度一把抱住。
岑丹溪被撞得身子一晃,不得已张开手臂将手中的灯举高些。
殷云度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身上深吸两口气,像是才缓过来:“去哪里了……”
“这房间里没有灯,我去跟掌柜的要了一盏来。”
岑丹溪语调轻轻缓缓,他想了想,摸摸殷云度的头发:“你在害怕吗?还是很难过吗?”
殷云度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回答哪一个问题,亦或者两者都是。
“我在这里陪着你……”
岑丹溪余光瞥见了倒在地上的矮凳:“刚刚是撞到凳子了吗,疼不疼?”
殷云度嗯了声,想说不疼,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好疼。”
没有人不需要关心和爱意,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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