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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斯听后,却蹙眉不悦,“那些贪赃枉法的丑貉,在我这里都有案卷交底,本侯与他们不同,何必同谋。”
章丘据实道:“姑且一谋罢了,目的一致,便是短暂的盟友,侯爷且忍耐一番,一切只是为了抓住隐笑,事成之后,谁还理会他们。”
虞斯被说动几分,往营帐内走去,章丘背着他悄悄打信号,示意外边的人休息,此事才算作罢。
接连几日炎热。
楼庭柘在澈园引了一条溪道,水车浇弄的流水滑过天机院的冰石,满院清凉。
焦侃云连着点了几日的册子,白日脚不沾地地忙,晚间又仅眠至夜半,大把时间都拿来写话本和翻找罪证,此刻已有些头昏。
一想到连日提心吊胆,搜寻证据却一无所获,她不仅头昏,还头痛。
如今只剩楼庭柘的卧房,还没有去翻过,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只因她来到澈园才知,楼庭柘还有个令人语塞的破习惯,那就是睡至夜半,非要爬起来再沐浴一回,且没有固定的时辰。
说是晚夜总做噩梦,梦见幼时被禁足关幽闭的事,醒来发了一身汗,他不喜欢,所以沐浴。
做噩梦?他才是她的噩梦。
生等了几日,都是熬至夜半,听见隔壁唤水,小厮们鱼贯而入,奉上花瓣、膏露、新衣。
一想到这,焦侃云都气笑了。
抬眸见小吏又抱来了一摞帖子,“大人,这是近几日与澈园有过往来的官员名帖。”
焦侃云让他放下,随手拿了一夹翻开,墨色赫然,写着“大理寺少卿”
之名。
紧接着向下阅览,令她怔然的却是此人来澈园所禀之事。
忠勇侯的幕僚章丘主动约见了他。
她有些许不解。
按照那日与忠勇侯密谈的内容来看,虞斯和楼庭柘绝无勾结,怎么他手下的人会去约见楼庭柘一党的人呢?
心中隐约有个猜测,她不动声色,又拿了几帖,翻开一看,果不其然。
前指挥司知事韩大人,还有数名被她在金玉堂坑害过的官员,齐整地上帖禀告楼庭柘,章丘私下约见了他们,恐有耳目,便请楼庭柘寻个时机与他们相聚,他们再将约谈内容如数禀告。
焦侃云琢磨须臾,立刻想明了来龙去脉。
这里的“恐有耳目”
,恐的是“一向神通广大的隐笑的耳目”
,而章丘约见这些人,想必是因为,他们都如忠勇侯一般,都是被隐笑摆过一道,迫切想要抓隐笑归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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