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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榛收回目光:“想看吗?”
宋琴文笑了起来:“想。”
“不给你看。”
阮榛松开手,空了的礼物盒应声而落,摔在厚重的奢华地毯上。
宋琴文不说话了。
阮榛又重复了一遍,很轻松的语调:“不给你看哦。”
他忘记宋琴文生的是什么病了,心脏病或者高血压最好。
直接给他气死,一了百了。
可是宋琴文重新微笑起来,伸出手,指头上挂着个很小的钥匙。
“只有这一把钥匙能打开,别的无论你怎么做,切割还是火烧,都没有用,你一辈子都要穿着这个,脱不下来。”
钥匙在摇晃。
“钥匙和锁是特制的材质,很贵的,毁不了的。”
宋琴文笑着把钥匙放进了嘴里。
喉结滚动。
他张开脱落了牙齿的嘴,咳嗽的声音很大。
“哈、哈哈……我也不给你哦。”
三天时间,包括宋琴文死后,阮榛用了很多办法,都无法去掉这个锁链。
似乎真的如他所说,只有这一把钥匙能打开。
而那把钥匙,被其贪婪地吞入腹中,带离人间。
阮榛脸色苍白,静静地看那一小格骨灰。
没有。
他最后的一点希望是,那把钥匙会不会随着焚烧,而出现在宋琴文的骨灰中。
不是说火烧不了吗,为什么?
摩擦和不适感越来越明显,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被迫佩戴上了如此耻辱的东西。
宋琴文死得干脆,却留下这么个玩意,用来恶心自己。
怪不得最后几天,没有逼迫他。
因为他认为,阮榛已经被禁锢。
夜里的殡仪馆,太冷了。
装殓完毕,阮榛转过身,平静地抱着那个白玉骨灰盒,并高高举起——
宋书灵的瞳孔收缩了下。
“砰!”
巨大的碎裂声中,宋琴文的骨灰纷纷扬扬地飘落。
阮榛惊讶似的捂住嘴,后退一步:“呀,抱歉,”
“手滑了哦。”
四散的骨灰混杂着碎裂的白玉,洒得遍地都是。
那叫一个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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