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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受害的啊,他都把我们害成这样了,怎么如今还来落井下石呢!
呸,真不要脸!”
贺钧骂骂咧咧。
“他要脸还能做宰相?”
贺钦冷笑,满腹怨恨倾泻而出,声音也越来越大,“他甚至不是特意针对你,只是顺势踩一脚罢了!”
贺钦说起几年前小女儿被绑架的始末……
“就他做的这些好事,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我真不知道!”
贺钧捶胸顿足,“没听说他和诚王有什么交恶啊,他好好的针对诚王做什么,还把华娘连累了!
好好的一桩婚事,现在满地狼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大哥,你救救华娘吧,她才多大的年纪,难道要一辈子青灯古佛么……”
贺钦已经想尽了办法,连多年不曾谋面的同窗都恳切去信,但廖无回音。
“我怎么救?是让诚王给华娘求情,还是向陛下请旨,让他赦免华娘?我要是能做到,我现在就不是站在这儿唉声叹气,我该站到朝清殿去!”
“那你当初信誓旦旦,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如今呢!”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的过失?你后来不也是同意了,诚王自己看上了华娘,华娘也点头了,皇帝下的旨,我充其量就是一个牵线搭桥的,能怪到我头上?你能怪容妃死得不是时候,怪诚王是个不敢出声的混账,怪皇帝狠心,你能怪我?”
“怪不到你头上,那你当时上蹿下跳的急什么!
是你利欲熏心,不着四六!”
“贺钦!
我是你大哥,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大哥?你也知道你是我大哥,你怎么不看看你当年都做了什么!”
“我有什么办法!
当年我要是不那么做,难道还要拖着贺家一起赴死?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贺家凭什么要给叶家做垫背?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叶老爷子太蠢……”
“你说什么!”
贺钦青筋暴起,一拳眼看就要砸到贺钧脸上。
“玉、玉娘?”
贺钧滞声,两眼瞪大——贺重玉站在门边,面无表情,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
“你来的时候怎么不关好门!”
他扭头怒瞪贺钦,跑到门口大叫,“贺宜轩!
贺宜轩!
你人死哪儿去了!”
贺宜轩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震惊道:“小重玉怎么在这儿?”
被父亲狠狠瞪了一眼,又闭上嘴。
贺钧扯出一个和蔼的笑:“玉娘啊,大伯和你父亲有些事要谈,你和堂兄玩儿去啊。”
他推了一把儿子的肩膀,示意他赶快把贺重玉带走。
贺重玉被堂兄连拉带拽地拖走了,那道乌沉木大门砰地在她面前关上,就像那天姐姐走入幽森的太平观,观中大门也是如此轰隆紧闭,黑暗吞噬了姐姐轻盈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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