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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讪讪地解释说:“我过年就七十了,要休致啦,可不能出差错呀。
你说,郑大人那里,怎么回好呢?”
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事情了,他只要再在散官上升一升,就有足够的俸禄安度晚年,如何能不紧张?
祝缨道:“别嚷,悄悄把那一页供词给他看。
供词带了么?谁跟你一道审的案?”
王司直道:“你认识的鲍评事。”
鲍评事是祝缨的那个一同分到大理寺的同年,开始做的录事,去年底大家晋升的时候他也升做了评事。
祝缨道:“那好,还是我去狱里,你去找郑大人。
悄着些。
现在郑大人应当还关注着另一件事情,机会难得,这件事顶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司直道:“好。”
两人都放慢了脚步不急着跑了,祝缨一边走一边自省,刚才是有点冲动了,还有,杨六郎刚才也在,以杨六的好奇心,怕不是还要打听?有点头疼了。
王司直近来在审案,告发的人应该也是个犯官,但愿这货下次过堂的时候别再嚷出来。
那边王司直也回过味儿来,深悔自己也不够稳重。
他清清喉咙、正正衣冠,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又恢复了一个官场老人的从容。
到了就见左主簿迎了上来:“老王,去哪儿了?有新闻!”
王司直问道:“什么?这会儿又能出什么新鲜事?”
左主簿道:“知道袁氏么?”
“太子妃家那个?”
“什么太子妃?六礼没过,只是传说的‘内定’罢了,现在看来恐怕是悬了。
就是她家,她叔叔也要……”
左主簿指了指一份卷宗。
卷宗并不是袁氏的案子,但暗示的意味也相当明显了。
案子办到现在,连大理寺办案的人都觉得只剩最后给龚劼一个结果,剩下的家一抄、人一杀一流,整个逆案一个月内就能结案了,没想到竟又出了这么一位人物!
王司直心道:难道小祝说的大事是这个?那确实够头疼的了。
不多会儿,郑熹就做出了决定,把袁氏的案子交给裴清负责,接着就让所有人各司其职去了。
冷云一向也不大爱管这些事儿,又被郑熹拉过去嘀咕了一阵儿,不多会儿,他就出来了,说:“放心吧。
我去探探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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