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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本不愿接过这种礼物,但她转念一想,伸手捻着杯沿提起,尽量不去触碰昭阳君那满是油汗的肥手,将那浅碧无瑕、几近半透明的荷叶玉盏把玩起来。
“难得昭阳君好意,那我就不拒绝了。”
阿芙勉强撑出一丝笑容,然后说:“我还有事要忙,就不耽搁了。”
“上章君慢走!”
昭阳君拱手揖拜,奈何实在太胖,肚腩阻碍身子下弯,显得无比滑稽。
待得阿芙离开堡垒,昭阳君直起身板,脸上露出一丝贪婪神色,肥腻舌头舔过嘴唇,无比期待接下来的事态。
……
离开那座阴森堡垒,阿芙回到她在翊善坊的私邸,其实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在别处另置宅邸,但豪奢极致的生活她早在南朝之时就享受过了,如今反**惯这种“朴素”
日子。
“芙上使,刚才神工司的人已经把东西搬走了。”
秦望舒一见到阿芙便主动禀报道。
“知道了,让他们折腾去吧。”
阿芙并不在意,楚中丞即便身处不见天日的堡垒之中,照样可以随意调动大批人手,整座翊善坊的地底下,暗道四通八达,藏有各种机关和联络手段。
人员物资也多在地底流通。
地道甚至绵延到整座长安城,以便内侍省人手秘密调度、沟通消息,如同张开的蛛网,笼罩着帝国的心枢。
“给我准备一个礼盒。”
阿芙忽然回头说。
秦望舒一愣,问道:“不知需要多大的礼盒?什么样的款式?”
“装这个东西用的,款式图案随便弄。”
阿芙晃了晃手中的幔卷荷,秦望舒立即去办。
没过多久,秦望舒便捧着一个精巧漆盒回来,这漆盒表面错金描银,还绘制了缠枝花卉的图案,花蕊处甚至镶嵌着水精。
整个漆盒汇集多种打造工艺,本身就已经是一件造价不菲的宝物。
阿芙视作寻常,将那玉酒盏幔卷荷放入内中,用绸缎包裹填实,不使酒盏磕碰。
光是这么一套东西,其耗费恐怕数百户平民一年赋税也抵不过。
“芙上使要把这件礼物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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